一杯,我知道和华藏了一些好酒在我常住的房间,以前我每次来,我们都背着玉荷在房间偷偷喝。”
善因笑着随她进了房间。
“你现在还和养母一起生活吗?”木子回房后脱下低跟鞋与外套,光脚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
她有些惊讶:“什么?”
“别介意,一年前和华同我说起过你,说和你养母见过一面。”木子已经熟练地倒了两杯酒。
她听后心下了知,回应:“没有,恩慈在两年多以前去了意大利,我毕业后独自生活。”
木子将酒递给她:“结婚了吗?”
“没有。”
木子碰了一下她的酒杯,喝了一口感叹:“你们俩姐妹都是特立独行的女孩。”
她也尝了一口,有些苦,顺势问:“秋末写的文章,被和华整理成书,你看了吗?”
木子耸耸肩:“翻了翻,没有细看,哪有那功夫看书,我自小就不喜欢看书,等不工作了或许能沉得下心来。”
她再喝了一口,醇香中带有一丝甜味:“和华走后,我会成为念冰的监护人。”
木子眼底露出几丝悲色:“我知道,和华找我来只是做个见证,但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上个月还见他出席了一个仪式。”
身体有些发热,她借着上升的热劲问:“木子姐,和华以前真的很爱秋末吗?我看到一切似乎都有深爱的影子。”
木子此时半靠在沙发上,沉默片刻后说:“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那几年我离开南城,经历结婚、离婚、争夺抚养权,与秋末联系较少,与和华更是。
我只在离开南城时介绍他们见了一面,和华那时对秋末表示过兴趣与关照,不过秋末当时爱另一个男人,念冰不是和华的孩子。
后来秋末离世,我赶到医院,本想将玉荷带给秋末的姨妈抚养,和华同我阐述了对秋末的爱,我思虑再三也就没有反对。”
她听着与书中无异的阐述,明白和华已和盘托出,遂感慨:“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栀子花和百合花。”
木子大笑:“不止是房子,和华的办公室,以及衬衫领口、袖口都是,所以我一直对玉荷说她妈妈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得一个男人这么多年的挂念。”
她似笑非笑问:“你见过怀冰吗?”
“谁?”
“念冰的父亲。”
木子摇摇头后,似乎陷进回忆,半晌才开口:“原来他叫怀冰,秋末离世前几个月我来南城看她,见她挺着个大肚子,问了下,她说等以后再告诉我,我也就没问,直到去医院,从和华那里才知道那人已先一步走了。”
她们后来还一起聊了很多事,直到酒精上头,有些困倦才分开。
善因住进这栋房子十来天,第一次感到心情畅快,木子的性格很让人喜欢,所以才会在这个故事里全身而退吧。
*
次日上午十点,所有人齐聚在被重新布置过的会议室,和华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脸上微微展露笑意。
待众人落座后,他缓缓开口:“今日将大家聚集在一起,只为一件事,公布遗嘱,我的时日不多了,诸位均是我的亲人、老友,希望你们做个见证。”
所有人都满目惆怅,沉默不语。
两位律师上前,开始宣读。本人萧和华,性别男,年四十五岁,于xxx年月日立下此遗嘱,具体内容如下:本人离世后,名下房产、基金、股票、现金全部由女儿萧念冰继承,在其二十四岁之前由监护人柳善因代管,为了保证合理合法性,所有资产先转入柳善因名下。
律师话音刚落,所有人看向善因。
善因有些发懵,虽早有预判,却没想到和华会如此彻底。
她站起身来,走到和华床边:“这不合适,念冰我会照顾,你的财产留给老先生和夫人比较妥当。”
说完身后传来些许同意的声音。
和华摇摇头,想要发声却迟迟无法再开口,用手招来助理,颤抖着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念冰早已泪流满面,扑在床前:“爸爸,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就要你,爸爸,别离开我。”
和华似乎感应到女儿的哭泣,睁开眼,嘴唇微张,抬起手抚摸着念冰的脸,眼角流下两行泪来。
此时众人陆续退出,将空间、时间留给他们一家四口。
善因在门口问陈助理:“遗嘱还可以再改吗?”
“萧总在半年前就将遗嘱立好了,签字后便具有法律效应,这是他本人的意愿,任何人都无法更改,刚刚的宣读签字仪式也已录了视频存档。”
善因看见木子坦然在旁看着他们,遂问:“他也提前告诉你了,是么?”
木子微微低了低头:“我只知道财产会都留给玉荷,至于由谁代管不知道,这也不是我能关心的事,不过我不意外,毕竟以后你是玉荷的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