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木板。
她举了半天的手,觉得这风停不下来了,于是她又提起了刀,对准……
她一刀下去,将木板钉在了窗框上,这下不会摇晃了。
她放下了手,看着空荡荡的双手。
现在刀用来钉窗子了,那她一会儿拿什么剁自己的脑袋呢?
她搬着凳子,坐在了窗下,背后是连绵的雨声,月光从背后洒过来,她的脸都躲在阴影里。
她等雨停,等天明。
等小郎君醒来,她就走。
天快亮了,雨也停了。
姜吹梦拔下了刀,将挡风的小木板放在一旁,她拖着腿走到了床边。
她不打算跟小郎君道别。
真正的离别都是不告而别。
告别就还有不舍。
她又没有什么不舍的。
姜吹梦看着小郎君的睡颜,他的小脸上虽然都是伤痕,也面黄肌瘦的,不过长得又精致又可爱。
她倏地想起昨夜,他一瘸一拐地收满院的衣服,吭哧吭哧地修漏雨的屋顶,手脚麻利地叠如小山一般高的衣裳。
像只小蜜蜂一样,飞来飞去。
这个小郎君虽然过得惨,但还挺努力的活着。
比我强多了。
姜吹梦的手按在衣带上,她打算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可……
她想起小郎君借着月光一针一线缝衣服的模样……
她的右手又放下了。
她的指尖握在手心里,攥了攥。
小郎君如此费力将自己从树林里救回来,就这么去死,小郎君会不会伤心?
她不会伤心,她的心早就死了,早在全家血流成河那夜,就被碾碎了。
可她现在背负了小郎君的救命之恩,既然他不肯说是谁欺负了他,那就为他做点什么吧。
比如把这破窗子破门修修?还有缺腿的凳子,还可以给他打张小床。
她从小就会许多的木工活,做木剑木马都不在话下,做这些小家当更是轻而易举。
然后呢?
小郎君说他母亲经常进山打猎。
那就进山去给他猎几只野味回来,给他补补身体吧,看他喝那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糊糊就难受。
于是姜吹梦想好怎么报恩了,她将衣带系紧了一些,在屋里寻找起来,看看有没有工具……
她还什么都没找到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
“嬴家的小丧门星!赶紧给我滚出来!”
那声音从进门就开始喊。
嬴洲洲正睡着呢,猛地被吓醒了,差点从床板上翻下来。
他一听到是邻居妘氏的声音,就知道又大事不妙。
他急急忙忙下床,临开门出去之前,还对站在床边的女人嘱咐道:“你别出来啊。”
嬴洲洲开了门,他缩着脖子走出去……
妘氏横眉竖眼地冲过来,一把揪住嬴洲洲的头发,怒骂道:“你这个晦气的东西!克死了自己的母父,又克死了自己的妻主,如今你把我家的鸡也克死了!赔!”
嬴洲洲两只细弱的手握着妘氏的手腕想要挣脱出来,他的头发被扯得生疼。
“我没……我没有碰你家的鸡……”
妘氏一巴掌扇下来,打得嬴洲洲的嘴角流血。
“还敢狡辩!你昨天从我家门口路过,克死我家的鸡!你赔不赔!”
嬴洲洲被打得眼冒金星,他的眼前一片发黑,连连说:“我没钱……”
他一文钱都没有。
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妘氏吓了一跳,她循着声音看过去。
见到一个身形魁梧的女人倚靠着门框,她的右腿上还绑着木板。
姜吹梦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她的右手背在身后,握紧了插在腰间的刀,她朝着院中的妘氏伸出左手。
“我有钱,我赔你,过来拿。”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她平静极了。
妘氏却突然被这股说不上来的气势吓到了,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姜吹梦尽量让自己别冷笑,就面无表情好了。
现在是白天,这小郎君房子左右还有其他的邻居住着,她不想光天化日在院子里杀人。
万一被别人看到,岂不是给小郎君徒添麻烦?
她是没有以后的人,她不在乎,但是小郎君这么努力地活着,不能让他过的不好。
所以,让这个男人进屋来,她关上门,再手起刀落,就没人看到了。
妘氏本就是来找茬的,他一时被吓得心慌,虽然这女人说她赔,她的语气也好像是认真的,但他感觉这个女人身上杀气腾腾,她的眼底还有猩红,像是猛鬼一样。
妘氏一把推开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