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
正在搬运货物的工作人员,打扇纳凉的司机,港口的导游和缓缓松下一口气的船员皆自发行动起来,如牧羊犬般将无知无觉的绵羊与披着羊皮的狼群缓缓有序的隔开,船只驶离口岸,大多数的游客也已走上观光桥,只剩一家四口因为小孩子的哭闹在太阳底下手忙脚乱。
那批晚一点才从船上下来的游客中的一名中年妇女被闹腾的小孩吸引过来、哄劝对方不要吵闹,随着她的靠近,所有便衣的神经都紧绷成弦。
尤其是对方在家长的视线死角处,还巧妙地卡在他们的视野里,用伪装成钢笔的迷你□□哄着哭闹不止的小孩儿且枪口正对孩子的身体,晚下船的游客借此与大部队会合。
他们只能放弃把人堵在江心洲上的想法,特警大队长憋了又憋才把脏字咽了回去。
好在出港时游客们还需再检验一次身份证,伪装成工作人员的女警笑盈盈地与他们周旋,将晚到场的与先前的分离开,等某位大胡子外国佬发现不对再次打算动手的时候,为时已晚。
与此同时,小路上和早餐铺边的毒贩马仔们刚跳上车意图冲出去便衣警察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却在发动机启动前连人带车被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特警打成废铁,还没回过神就被动作粗暴的从车里拖出来按倒在地,挨个儿铐得严严实实,哀嚎声和警告声不绝于耳。
港口、小道和出入口在不知不觉间空出一片三角区,所有相关人员都已撤的一干二净。
一个小时后,特警们将胆敢踏上国土的集团高层一个也不漏得铐回车内。
和他们料想中一样的是,被内部戏称为“泥鳅”已在逃三十年之久的掮客丁伦并未在小道上等候,而是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们眼皮底下失踪。
刚经历过灰时代的各国由于种种原因无暇顾及某些“手眼通天”的犯罪分子,所以在二十二世纪二三十年代,有四五十年在逃记录的嫌疑人多得犹如“过江之鲫”,但那也基本上在四十年代前后被逮干净了。
进入二十二世纪下半叶以来,除非嫌疑犯在连个摄像头都没有的犄角旮旯里藏一辈子——而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也以至于十年已上的“惊喜大礼包”已不多见。
不过,相较于现今人们稳定在一百三十岁左右的平均寿命来看,二十来年的逃亡生涯绝对算不上漫长。
但丁伦显而易见的是个例外,如果不是国际警方组织内部和各方高层都秘密通信过,这滑不溜手的掮客还真要被他们误认为是某个政府丢出来钓鱼的饵料了。
云鹤卿听到频道里此起彼伏的“报告,没有发现目标”,顿感不妙。
此次行动绝不能让丁伦又一次逃之夭夭,否则来日必是心头大患,更何况他知道云鹤卿在湛州双面卧底时与他的上一任老板吴荣有联系。
云叙白等人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下令继续搜索丁伦的行踪。
话音刚落,便听见远处有汽车引擎轰鸣声,护卫关卡的警员立刻警戒举枪。
云鹤卿远远一眼便猜到那是丁伦想冲卡,他当即厉声喝道:“所有人——!!!”
霎时间,上警车追挡丁伦的,开枪瞄准轮胎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鹤卿冷笑一声,活动了下肩颈,一把扯下自己的护目镜,随手一扔,扛起一把冲锋枪,腰里别着一把□□,便要跳下车去。
从他进分部后一直与他针锋相对的顶头上司楼衔青,楼副支队被他后扔的护目镜砸个正着:“……”
行,你清高,你砸我后脑勺。
邹亦航喊了他一声“云队”,云鹤卿回头看向他们,神情森寒,没有遮拦的眼睛里粹着令人心惊的杀机。
这个一向在分部里斯文温和的缉毒警在这一刻展露的锋芒,让邹队在一瞬间忘自己要说什么。
云叙白按下邹亦航的手,冲人点点头:“去吧,一切小心。”
丁伦的车里除了“蛇头”阿莱,还塞着四个毒贩打手,靠近两侧窗户边的俩人已经被警方击毙,尸体被里侧的两人当作肉盾。
紧接着,埋伏在码头吊塔上的狙击手两发子弹让阿莱头颅当场喷射出血雾,汽车也因为爆胎被迫停下。
后座的两个马仔意识到已经没有活路可走,躲在车里的尸体后面向外射击,但这种躲藏毫无意义,几乎是在停车后的几秒钟里,他们就已经被警员们瞄准击毙。
丁伦边问候着狙击手的十八代祖宗边飞快地打开车门,就地一滚向外冲去。
而云鹤卿已经来到那辆车跟前,他翻下摩托车,举起冲锋枪对着地上的丁伦一顿射击,弹壳在地上迸溅出四散的火花。
丁伦站起身来冲向云鹤卿,他离他太近,周围的特警和狙击手反而不敢乱开枪。
云鹤卿森然一笑,他反应速度极快,一手握住枪柄,一手托住枪身,悍然把打空了的冲锋枪往对方头上一抡,还顺手打掉丁伦手里的□□。
丁伦被打得偏头踉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