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妻,只要他有的,自然该给她。
芯元心头微震。她低头轻声道:“你在煮什么?”
“煮面。”何水来解释。
芯元点头:“好。我来帮你。”可话虽然这么说,芯元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揉面团吧,她还没学会。
她倒是会生火,可何水来已经生好了火。
她站在那儿,有些窘迫。
“院子里有一片菜地,你摘一些青菜小葱,用水洗净。”何水来再次开口,芯元赶紧去照做。
这事难不倒她,她很快摘了一些菜,然后拿了木盆取水洗净,再拿去给何水来。
不多时,何水来就将面煮好了。
两人就在院中的小木桌上一起吃面。
他做的是刀削面,里面放了菜叶,葱花,还放了蛋。
再配上一碟炸花生米,一碟咸菜,滋味好极了。
芯元震惊,这何水来的厨艺,竟比张小翠还好上许多。
她甚至想,比起乔府的厨子,他手艺也不见得差许多。
她吃着面,发现碗里的鸡蛋有些不一样。鸡蛋好像比较小,但又不像是鹌鹑蛋。且蛋黄的颜色比较深。
“这是什么鸡蛋?”芯元纳闷。
“这是野鸡蛋。”何水来解释:“院中种了草药,不能养家禽,我得空去山里采草药,顺道可带回一些猎物或是野鸡蛋鸟蛋。”
原来如此。芯元想到前几日吃到的香喷喷的兔肉,口中生津。
太好了,没准以后她能时常吃上兔肉、野鸡肉呢。
很快,何水来吃完了面,他坐在一旁没走,默默等着芯元。
芯元想了想,决定坦诚相对。
“其实,我自己手里有六十两。”接着,芯元将自己如何得到这六十两的经过告诉了何水来。
何水来听后点头,神色依旧平静:“知道了。”
他淡定泰然,芯元却有些急:“何水来,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为了分到这些银子嫁给你。我只是觉得,既然我要嫁给你了,这六十两不要白不要。你说是不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嘛。”
何水来瞥了芯元一眼,点头:“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为何嫁我。”
“啊?”芯元诧异:“你知道?那你说说看?”其实到了今日,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一时念起,就冲动答应与何水来成亲。
“因为……我人还不错。”何水来话头一转,没有说出原本打算说的话。
他知道,她是走投无路,无奈之下选择了他。
可这话说出来,却轻慢了她。
芯元捂嘴咯咯笑:“村里人都说你是闷葫芦,呆木头。没想到你还会油嘴滑舌呢。”
随后,何水来让芯元去歇息,他刷了碗。
……
晚上,何水来做了两个菜,一碟青菜,一碟蒜炒腊肉,饭后,芯元自告奋勇去刷了碗,何水来并不阻止,一切随她。
转眼天黑了。
何水来在杂物房忙活,芯元紧张得心里砰砰跳。
今夜于她,就是话本子里的洞房花烛吧?
屋中并无半点点缀,无红绸红布,也无花烛。
芯元没有半点失落,她现在害怕的是洞房。
他们两人相识不过十数日,这婚定的仓促。
这亲,成的突然。
直到现在,芯元都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快把自己给嫁了。
这放在以前,她是敢都不敢想啊。
哪有好好的姑娘家,自己给自己找夫君,自己把自己嫁了,还为了拿自己的聘金,跟嫂子撕破脸。
搁在半月前,打死她都不相信自己会做这些事。
人啊,当真是潜力无穷。
山穷水尽之时,什么礼教啊,矜持啊,通通滚蛋。
可天黑了,要洞房了。
芯元的矜持又回来了。
她不敢坐在床边,便去桌边坐下,心里盘算着,如何说服何水来,两人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这时,芯元才发现,桌上有一本书,是一本游记。
奇怪,何水来不是不认字吗?他怎么有书?
芯元正疑惑着,听到外头有脚步声靠近。
她赶紧端坐身体。
下一息,何水来推门进来。
芯元看着他,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何水来反手关了门,芯元顿时心神紧绷:这,这就开始了吗?
她要如何说,才能让何水来暂时不洞房呢?
芯元望着何水来,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张唇,却发不出声来。
何水来却开了口:“我们成亲仓促,可先相处些时日。”他话说得含蓄。
芯元松了口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