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何水来带着村长宋大爷来下聘了。
他孤身一人,一切从简。只是请村长做个见证。
他准备了新娘的嫁衣首饰,还有聘礼六匹布料,鸡鸭鹅各一对,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张小翠眼里冒光:这些东西,值不少银子呢!
当初秀秀姐姐娟娟出嫁时,聘礼也没这么重。
这些好东西,她是不会让宋小妹带走。
“那,聘金呢?”张小翠又问。
聘礼是一码,聘金又是另一码了。
闻言,芯元皱眉,这个张小翠,真是贪得无厌!这聘金不能给她。
芯元瞪了何水来一眼,何水来明白芯元的心思,他取出一只小红布袋,却只交到芯元手里。里面是一袋银子。
芯元冲着何水来轻笑,还算他聪明。她拿着钱袋,只觉有些份量,芯元正要收起布袋,张小翠扭身过来就抢!
芯元哪里知道张小翠如此厚颜无耻,她惊得瞪大眼。
张小翠手已经碰到钱袋,也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膝盖窝一痛,整个人“砰咚”一声,结结实实跪在芯元面前!
“哎哟,我的腿!”张小翠杀猪一样叫出了声。
芯元赶紧后退两步,收好钱袋。
张小翠大骂:“唉呀,谁干的?!谁把我绊倒的!”
一旁的宋大爷看不过去了:“兰草媳妇,分明是你自己摔的,大家距离你那么远,怎么绊你?”
张小翠膝盖剧痛,根本爬不起来,宋兰草赶紧将她扶起。
“唉呀,我的腿!”张小翠痛得龇牙咧嘴。她膝盖摔得有些重,痛得要命,一定破皮了。
芯元见她这样,有些好笑。
张小翠见她了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芯元,聘金我来给你保管。”
芯元自然不肯:“不必了,我自己拿着就好。”
“你这丫头,你没了爹娘,我就算是你娘,你的聘金别说我给你保管,就算是我拿着也是应当!”
芯元怒极反笑:“你口口声声说长嫂如母,趁着今日村长,阿梅婶都在,我请大家评评理,自打我回来后,你做的哪一件事情担当得起母亲二字?”
张小翠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大家都在眼里。
宋小妹刚回来,她不顾小妹身娇体弱,要她煮饭,要她干活,迫不及待想让宋小妹嫁人。张小翠的意图,明眼人都知道。
她根本没把小妹当做亲人看。
“……我怎么就当不起了?你,你这几日,不是住我家吃我家的?”张小翠心虚,说话结结巴巴。
“我回家前后不过半月,你就如同我母亲了?”
“……”张小翠理屈词穷。
宋兰草觉得实在丢脸,赶紧拉住她:“行了行了,小妹的聘金,就让她自己拿着吧!”
张小翠恼羞成怒:“你凭什么不让我说,我就说!小妹,你只住几日,但是那前面那个宋兰花呢,她可住在我家十几年!你冒充她身份在乔府享福,那个宋兰花住我家十六年吃的喝的,这难道不能算你头上?如此换算,你不得用聘金替还啊!”
这鬼才逻辑,众人觉得有些怪,又好像挑不出错。
芯元气极,不怒反笑:“大嫂,宋兰花吃你家的喝你家的?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宋家!爹娘是八年前去世的,而你嫁过来也不过三年!家里这处屋子,还有那几亩地,是我亲爹娘留下的!宋兰花十六年住的吃的,怎么就全算到大嫂身上!”
这下子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对啊!虽说宋家父母八年前过世了,可家里留下这些东西,按理说也不该全是宋兰草的吧!小翠啊,你嫁过来时,兰花也大了,不需要你养育了啊。”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芯元一不做二不休。她继续道:“而且我听说,大嫂当初对宋兰花非打即骂,你口口声声说长嫂如母,可母亲哪有这样对女儿的?你对我们,何曾有恩?”
张小翠被芯元当众戳穿真面目,气急败坏,霎时发了疯,冲上去想抓扯芯元。
何水来见状,快步挡在芯元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也就在此时,院门处传来斥骂声:“张小翠啊张小翠,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手又痒了,想打架了是吧!元宝,给我狠狠打!”
来人正是乔若兰。
她回宋家村,是来看芯元笑话的。
今日的乔若兰,可以算是另一种“衣锦还乡”了。
她华服加身,穿金戴银,日光下,整个人金光闪闪耀眼夺目,要不是她的声音没变,众人几乎认出她是从前那个宋兰花。
元宝是个粗壮的侍女,她立即上前,拦住正小翠,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张小翠不甘示弱,立刻回击。
随即,张小翠和元宝打在一起。
“张小翠,你昔日对我百般苛刻,又打又骂,我本不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