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甫进院子,便看到杨枝枝握着笔杆子,眉头皱的死紧,地上躺着几个废纸团。
段珩唇角弧起,走向杨枝枝,果然没被发现。
看着杨枝枝纸上画的图案,皆是大小不一的圆环,段珩好奇道:“杨小姐好兴致,可不知小姐画的是何物?”
听得段珩的声音,杨枝枝欢喜不已,可算是把救星盼来了。
杨枝枝忙搁下笔,道:“段大人可算是来了,我想请大人帮忙画些图可好?”
“荣幸之至。”
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杨枝枝口头描述一番,段珩就把图样画了出来,分毫不差。
“大人果真是才华出众。”
杨枝枝倒了杯桃花酿递给段珩,段珩接过,指尖微触,带来短暂的温热。
杨枝枝并不扭捏,只笑看着段珩。
段珩掩饰地品了口,耳尖微红。
“小姐所画可是首饰?甚是新颖。”段珩转移话题。
“正是。我还起了对应系列的名字,女子婚嫁系列叫合和、各色玉石系列叫如虹、彩色珍珠系列叫珠联、十二花神系列叫折春、针对商人的系列叫福禄。”杨枝枝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创意说出,整个人散着自信的光,“请大人指教,我这名字起的如何?”
段珩轻笑,“甚好,小姐当真是博学。这珍荟馆竟是小姐名下产业,无怪乎昨日下朝时,左大人提及小姐买珍珠之事。”
杨枝枝笑着解释了番,心想着这左昭可真是个自来熟的憨憨。
“哦对了段大人,我……我能否请您帮个忙?”杨枝枝起身行了一礼。
昨日她把攒下的金银兑成了好保存的银票,钱庄老板对杨枝枝客气热络的不行,连兑换手续费都没收。
见杨枝枝如此正式,段珩也起身,道:“小姐请讲。”
杨枝枝把放着契书和银票的紫檀木盒子拿出来,不好意思道:“这里头是我娘的嫁妆和我的私藏,为保安全,可否请段大人将之放在大理寺?我怕被贼人惦记,放眼整个京都,没有哪个地方有大理寺安全。”
杨枝枝不忘拍马屁。
“小姐如此信任我,我必将好生藏着。”段珩故意加重“藏”字。
杨枝枝老脸难得红了红。
“多谢大人。”
“小姐既将嫁妆交与了我,我当赔些聘礼才是。”段珩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杨枝枝。
没想到温润谦恭如段珩,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杨枝枝有些怔愣地望进段珩的眼,然后得出结论,温润男二什么的估计是个假象,这藏不住的狐狸尾巴作何解释?!
这下杨枝枝的脸更红了,忙低头接过匣子,打开,是八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这些珍珠是前些日子圣上所赐,我留着无用,便赠予小姐。”
“如此,便谢过段大人了。”杨枝枝合上匣子,将之抱在怀里。
二人相视而笑。
很久以后,杨枝枝才知道,段珩把自己的家当放在了比大理寺更安全的地方,那就是锦衣卫指挥司。
三月末四月初,清明将至,淫雨霏霏。
剧情中,杨枝枝的娘亲葬在故土殷州,但是温际为了悼念亡妻,在京都富有盛名的白马寺奉上了亡妻的牌位。
每年清明,温际都会带着杨枝枝前往白马寺,将自己关在佛堂,一呆就是一天,不吃不喝。
今年亦不例外。
温际提前多日,就跟杨枝枝定好祭拜的时间。
到了约定之日,天空飘着细雨,空气漫着湿意。
温际只带着温福过来,杨枝枝上了温际的马车,孙念念和凌嬷嬷上了孙伯的马车。
温际眉眼笼着思念和愁绪,只轻拍杨枝枝手背,便望着窗外的水汽,陷入回忆。
杨枝枝只见过生母的画像,是个爽朗豁达的女子,却死于产后大出血,杨枝枝心里也堵得慌。
到得白马寺,温际熟练地将刚做的艾草糕、清明稞、桃花酥以及亡妻生前所爱的吃食摆在案上,然后温柔地拭了拭不染一尘的牌位,时不时说上几句话,仿佛杨氏陪在身边。
最后温际坐在牌位前的蒲团上,浅浅说着自己这一年遇到的印象深刻的人和事。
杨枝枝磕了三个响头,便将空间留给了自己爹娘,自己则去边上的偏房抄佛经。
杨枝枝先前在杂记上看过,以血抄佛经更能积攒功德,为了剧情中的娘亲,杨枝枝没有犹豫,忍着疼用刀割了点指尖血,融入墨中,抄写佛经。
杨枝枝今日只着素色长衫,头发一半披散一半用黑檀木簪挽髻于顶。
头发过长委实不便抄写经书,杨枝枝便拔下发簪,笨拙地将所有头发束于发顶,发髻虽歪,可好歹是束紧了。
没办法,孙念念跟着凌嬷嬷烧纸钱去了,只能等她回来,重新再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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