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收了折扇,走进铺子,闲散地同刑萧打招呼,“原来是刑大人。锦衣卫向来只管贪官污吏、巡查缉捕的活计,怎么如今管起民间这寻衅滋事的茬儿了?”
刑萧起身,拱拱手算是行礼,道:“见过王爷。不论是贪官污吏,还是寻衅滋事,皆是替君分忧,护天下太平。再者,这里不正好有个污吏在?所以,若是礼部尚书问起,劳烦王爷给下官做个见证才是。”
上官煜唇角轻勾,“自然。刑大人公务繁忙,为国为民,还能顺手护着本王的铺子,本王当真感激。”
刑萧左手习惯性握着腰间佩剑,面上无甚表情,语气却是故作惊讶道:“哦?这竟是王爷的铺子,当真是巧了。既如此,这些人下官就带走了。”
上官煜和刑萧之间,看着上友下恭,实则暗潮汹涌,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杨枝枝在外头看着,暗骂上官煜瞎碰瓷,宝妆阁什么时候成他的铺子了,这不是逼着刑萧炸毛的节奏么。杨枝枝默念着,段珩你可千万别瞎吃醋啊,小心马甲捂不住!
三个被压制的闹事者面面相觑,得知自己是捅了马蜂窝,在太岁头上动了土了,忙跪下磕头讨饶,腰也不酸了,脸也不疼了,“王爷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们都是被玲珑阁的掌柜逼迫来的啊,我们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巡官见状也道:“是下官是非不分,求王爷和大人给下官一个赎过的机会,待下官查清事情真相,必将还宝妆阁一个公道。”
上官煜看了眼刑萧,道“刑大人以为呢?”
刑萧:“全凭王爷作主。”
上官煜以折扇击掌,故作思考道:“那便让这三个刁民去指挥司吃几鞭子长长记性,至于你这巡官嘛……好好给宝妆阁一个交待,不然仔细你自己被交代了。”
巡官吓得脸色惨白,满头虚汗,只一个劲磕头道“是”。
事情有了决断,刑萧拱手告辞,“便依王爷所言,下官先行告退。”
刑萧出门前,看了眼人群中的杨枝枝,见她无辜地眨了眨眼,似带着讨好,刑萧薄唇紧抿,带人离去。
瓜吃得差不多了,围观百姓们也渐渐散去了。这宝妆阁的来头当真不小呢,居然有贵人罩着,看着不起眼的铺子,竟是大有来头,以后得多来做些生意。
“小姐,这是唱几出啊?您什么时候跟刑大人和煜王爷关系这么好了,而且怎么这么巧,他们在这个时候出来镇场子了?”孙念念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他俩怎么同时出现了,大抵是巧合吧。不然还能算命不成,算到宝妆阁今日有难?就这点纠纷,也用不着他们出手啊,我一个人自然能解决。”除了巧合,杨枝枝想不出别的缘由。
真相自然是巧合,恰逢刑萧带人巡查,路过附近,理论上他是可以无视的,但知道是宝妆阁出了事,他便不能袖手旁观,得给未来媳妇儿撑场子不是。未成想上官煜也恰好来此,他是被上官清安烦得不行,过来替她买花钿和水粉的,碰上有人闹事,便没有袖手旁观。
杨枝枝见上官煜往自己这头看了眼,然后他兀自进了内室,摇着折扇,自认为风流得很。
杨枝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天冷还扇扇子,也不怕冻得慌。然后酝酿情绪,挂上感激动容的笑,进了铺子。
洛掌柜见杨枝枝来了,懵懂道:“小姐,这……这两位贵人是小姐请来的吗?”
杨枝枝没多做解释,道:“就算是吧。放心,我进去应付他。”
见杨枝枝进去了,伙计依旧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掌柜的,那人真是王爷?咱们铺子什么时候成他的了,他跟小姐这是……”
洛掌柜打断,瞪了他一眼,看着众伙计道:“小姐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妄议的,都管好自己的嘴巴。我去给贵人上茶,你们把铺子收拾好。”
众伙计纷纷应是。大家都知道,有了王爷做靠山,自家的宝妆阁再也不敢有人来招惹了。
杨枝枝进了内室,见上官煜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靠在矮榻上。
杨枝枝挂着狗腿地笑道:“谢王爷搭救之恩,这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我们宝妆阁当真是蓬荜生辉啊。”
“呵……还不是四妹缠我多日,说你有东西要我带给她。怎么,杨小姐是耍她玩的啊。”上官煜漫不经心道。
“那哪儿能啊。我都准备好了,正想着给王爷送去,怎好劳烦王爷亲自登门。”杨枝枝想了想,继续道,“既然王爷贵眼看得上我们小店,不如我分一半股份给您,如何?”
“何为……股份?”上官煜好奇。
“额……就是年底利钱分您一半。我知道,我们这小本生意入不了您的眼,但是以后这铺子得了王爷庇佑,我总要表达点感激之情的。”
“怎么,就这么不想欠本王人情?”上官煜面上依然是懒散的,可语调里带了几分不满。
“亲兄弟尚且明算帐,更何况我斗胆把王爷当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