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虽看着画,可却一点都看不到心里,因为脖子上仿若有一个毛毛虫在蠕动,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的身子被抱起,她下意识地叫了出来,抱住了松吟的脖子,松吟的身子很健硕,清杨虽也有一个好身子,可还是不能同他比。松吟此时看她的表情,恰如他的名字里的“松”字,是一株风雪之中狂野的“松”,她有些害怕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狂野的男人会唤起女人未曾发掘的激情,可也会使一个娇柔的女人害怕,现在面对他,雪衣便是后一种情况。
雪衣惊恐看着他,许久才反应过来,道:“松吟,你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
雪衣声音里埋怨的调子很深,松吟笑着,便放她下来。
雪衣跟在他身后,被他拉着手上了盘桓的楼梯,进了偌大的房间里。
松吟松开了她,道:“你先在床上待一会儿,我去洗澡,很快。”
雪衣点点头,看他进了房间的浴室里,才吐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松吟从浴室里出来,就见到雪衣在书架前整理书,走过去,又一次抱着她,道:“这是做什么?”
雪衣继续手里的动作,道:“书都放反了,我替你理一理。”
松吟道:“理他做什么?反正左右是摆个样子。”
雪衣道:“既摆个样子,那就更要像回事了,看上去才真些。”
松吟道:“你对书这样认真,怎么没见你对我这般认真?”
雪衣转过身来,嗔道:“我几时对你不认真了?”
松吟垂下头,笑道:“这个时候便不认真。”
雪衣不解,可容不得她理解,松吟的吻就落了下来,洗了澡,似乎变得更加大胆了些,连吻都是那样狂热的,像浴室里蒸腾的热气,使人要晕过去。
雪衣不自在,一个用力就推开了他,却没敢看他的眼睛,道:“松吟,你……你不要这样……”
松吟也有些生了气,道:“你就这样不喜欢?那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我的钱?”盯着面前满眼委屈的女人,他说道,“也罢,随你好了。”
松吟转身走了,雪衣着了慌,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只是赶上去从背后抱住他,抬头看他的头发,道:“你不要生气了,行不行?”
见松吟还是没有说话,雪衣道:“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松吟?”
松吟转过身来,雪衣知道他这算是谅解了她,可是她仍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此时的面色还是那样严肃同阴沉。
松吟的手摩挲着雪衣的脖颈,慢慢地滑动,经过耳旁,直至脸颊,终于找到了托起她的脸的合适的位置,迫使她抬头,他俯下头去,与她的脸近在咫尺,可以感觉到她吹佛到他脸上轻柔的呼吸,有些凌乱。松吟笑了,道:“你害怕?”
雪衣盯着他的眼睛,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扯出一丝笑,道:“我怕什么?”
松吟已经直起身子,却仍然捏着她的下颌看了她的眼睛许久,雪衣的眼睛保持着一种似雪一样的苍白跟冷淡,尽量不流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松吟终于笑了,像他往常一贯的笑,猛地便抱起了雪衣的身子,雪衣虽吓了一跳,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当松吟看她时,她抱着他的脖子,朝他露出她勉强挤出的笑。
松吟几乎是将她丢在床的中心的,紧接着他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他的吻像平原上咆哮的风,没有阻碍,那样狂烈。如同这风一样,尝试着从平原的各个方向吹,尝试着用各种力道吹。雪衣不得不像平原上孤独的旅行者,待风来时,做出顺着风的动作,以保持身子的平衡,她顺着他的吻。
雪衣突然地哼了一声,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松吟道:“怎么了?”
雪衣眼睛里噙着泪,道:“簪子扎到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再硬的心,看到一个床上的女人落泪,都会升起浓浓的柔情。
松吟的心都要因为她皱起的眉头也变得皱起来,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起来拆了头发吧。”
雪衣坐在镜子前,一一剔除她头上,身上的首饰。松吟立在她身后,从镜子里看她,摸她的头,道:“还疼吗?”
雪衣摇摇头,道:“已经好些了。”
雪衣的动作有些慢,每摘下一件首饰,都要细细地检查一遍,再慢腾腾地理好她们,像是将缠绕的丝线理顺一般,仿佛这样,就可以躲避他的亲热。
松吟不待雪衣褪下手链子,便握着她的肩膀使她转过身来,俯下身子亲吻起她来,她的背抵在化妆桌子的边缘上。
不知何时她已经站了起来,背则抵在了身后的镜子上,那片冰冷的玻璃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料刺激着她的肌肤,他仿佛要将她揉进身后的那片大镜子里。
他吻至她的脖颈,却突然狠狠咬了一口,雪衣发出低声的□□,松吟在那鲜红的印子上亲吻摩挲,似乎是当作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