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起来。
她再次开口的声音不免染上了这份怒火,“你快说。”
听完成呈的话,观朣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参加公司年会,法务部新来的律师是我们学校的校友,校领导是他哥哥。”
成呈坐在车内,伸手松了松领带。最近学校事情很少,父亲便带着他参加各种饭局,认识一些公司的元老。
这几天他因为想帮观朣再一次找到那个女生,没有去公司。今天公司开年会,父亲让他在员工脑海里有个印象,特意让他把今天时间空出来。
不过还是来得晚了,刚落座,就有人来他们这桌给父亲敬酒。
看到陌生面孔,他多看了几眼,父亲介绍说那位是法务部新来的律师。
听说是同一学校的,父亲手指一点,让其坐下。
对方聊了几句,谈起阶级,先是夸赞成呈气质非凡,以后接受公司必定大有作为,然后谈起找对象的事情,说找对象还是要门当户对。
成呈嘴角挂笑,执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并未附和。
后面对方提起最近学校发生的事情,语气可惜地提起陈家大公子一怒为红颜,结果被红颜戏耍。说那女生心机深沉,想要靠美色上位,不过最近学校收到一封匿名文件,直指她的考研成绩作假和勾引导师。
如果学校不处理,将会上报教育局。学校最近在申请双一流,正是紧张的时候。
就算最后她的成绩没有问题,学校为了维护声誉,也会随意找个理由开除她。
听到这里,成呈像是吃到沙粒,眉间浮上一抹化不开的沉郁,他放下筷子,将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样说一个女生不合适吧!”成呈不怒自威,紧盯着对方,眼神阴鸷,意味深长地补充:“学长口才这么好,在华盛屈才了,要不您另谋高就吧。”
说完,他才转头看向父亲,“成总,您觉得呢?”
成父第一次见儿子这样,颇有他年轻时御下的风范,一脸欣慰。
那人是他哥哥硬塞进来的,这会儿儿子倒是替他解决了大麻烦。成父笑起来:“你说了算。”
这次本就是来刷存在感的,等父亲向大家介绍完后,他便找了由头先走。
从酒店出来,车子已被门童停到门口。他坐上车,发动车子。本想回到家再问她,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
观朣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丝丝缕缕的冷风从楼道的窗户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扭头看向窗外,路灯下的光柱雪花尽落,她说:“雪好像大了。”
坐在车内的成呈抬头望着房檐外的雪,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雪,但还是迎合道:“嗯,是比刚才大一点。”
观朣抬起脚,垂首继续上台阶,“我要去堆雪人了。”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成呈看着已经回到通话记录的页面,有些恍然,明明他是想要问问她还好吗,到最后,也没得到答案。
观朣把手机装进口袋,双手插兜,缓慢的一级一级上台阶。
不知道为什么,成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陈祝。
刚才她醒来时,陈祝眼神沉郁,见她醒来,他立刻收起手机,按灭屏幕,他在手机上看什么,他在忧思什么。
突然她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这次他又想怎么做呢。
正想着,楼上传来一阵怒吼声,仔细一听,是观建国的声音。
观朣立刻抬起脚,两节并作一节往上跑。
离家越近,声音越清楚。
跑到家楼下一层的拐弯处,观朣的脚步不得不慢下来。早上去见加婚礼时,邻居正把家里废弃的玻璃立柜和微波炉摞起来放在楼梯间。
不着急的时候侧着身过是不碍事的,现在观朣心里着急,只觉得这些垃圾碍眼。
楼下的邻居或许是听到楼上在吵架,把门透了个缝儿,人站在屋内听八卦。
观朣走到跟前,看着那堆垃圾,烦躁地冲正在八卦的他们大吼一声:“什么破烂玩意儿放在这儿挡道儿,再不收拾小心我举报。”
观建国提着塑料袋,袋子里是捆绑整齐的六十万现金,“贱.婊.子,给老子滚开。”
“你不能抢走我们的钱。”李芳玉抱着观建国的腿。
观朣看到这一幕,冲上前去,把观建国往屋内推。
李芳玉在屋内拖着,观朣在屋外推着,两人齐心合力,却也只是徒劳。
观建国许久没见到这么多现金,内心正兴奋,力气也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