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沈小姐,晚上我会去雅间小筑找陈家谈续约的事,渡城的人就算都知道我是江家的二把手,但我还是怕陈家的人不认可我。”
沈溪语认为白奇说的不无道理:“嗯,江家的印章在我这里,我一会儿去书房拿给你,你再带上江家商行的印章。让傅向阳跟你一起去谈生意,他在渡城有些名气,至少能让陈家更放心。你们就说江修仁还在吴县没回来,所以委托你们跟陈老板谈生意。”
傅向阳向白奇说道:“我们六点准时在雅间小筑见。”他又双眼一亮:“白奇,看来阿仁平时没白疼你,难怪给你涨工钱涨得那么快,关键时刻你是真有用。”
白奇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道:“沈小姐,虽然我们可以瞒过一时,但不能一直瞒下去,江老板受伤的消息,我怕早晚会不胫而走。”
其实沈溪语也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我知道,所以我一会儿会让阿风把二楼和姚金花带来,让他们两个帮忙,在渡城制造江修仁没受伤的假象,至少还能拖延十天半个月。”
在仔细考虑过后,白奇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能瞒一时算一时。”
沈溪语又道:“还有,这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就连小楠和白岚也不能说。”
因程小楠和白岚现在风鸣学堂教书,他们二人性格太过单纯,若是让学堂的其他人知道了,那么孔家和童家也会知晓。
白奇明白沈溪语的意思:“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沈小姐放心。”
待到三人将大体的事宜商量完毕以后,沈溪语从书房拿了印章给白奇,然后让白奇下楼去找许御风。
回去前沈溪语去了一趟江修仁的房间,结果在她还没敲门时,门就自动开了。雨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不少的纱布,纱布上面留有斑斑驳驳的血迹。
雨夜见了沈溪语后紧皱眉头,急急忙忙道:“别进去了,沈小姐。少爷伤得很重,全身都是血,我怕你看了受不了。但修大夫说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少爷就能清醒了。”
沈溪语鼻子一酸,哽咽着点了点头,掉头回了房间。一进门脸色就变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他肯定伤得特别重,雨夜不让我进去看他。”
傅向阳见沈溪语又哭了,只能试着劝劝她:“行了,别哭了,他死不了。”
“什么死不了,你认识他这么多年,见过他伤成这样吗?”
傅向阳唉声叹气道:“没见过,但他也不是七老八十,年纪轻轻的恢复快。而且阿仁是个心宽的人,乱七八糟的事从来不上心。现在还有白奇和你帮他做事,他累不到哪去了,这样的人活得久,是个长寿的命,你就放心吧。”
“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傅向阳,我怕他死了,再也醒不来了。”
傅向阳想了一下后,才说道:“你当然害怕,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星星,只要阿仁做得到,他都会摘下来给你。你喜欢阿仁是吧?”
沈溪语她坦诚地点点头道:“对,我喜欢江修仁,我肯定是喜欢他,不然为什么这么害怕。”
沈溪语顿时明白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得到的太多了,江修仁又给了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她不懂珍惜。总觉得什么东西没了就没了,她无所谓,反正以后还会有。但是真的要她失去江修仁,却是万万不能。
她认识到了自己是个贱皮子,总觉得江修仁能一直对她好,不会离开她。感觉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她真的太喜欢他了,想让他一辈子留在身边的那种喜欢。
傅向阳深深松了一口气,心想沈溪语这么骄傲的人,能让她说出喜欢阿仁实属不易,至少以后他们能成为一对璧人。
他又趁热打铁:“可不是,虽然阿仁从来不说,但他对你明目张胆的宠爱,我看得都嫉妒了,他都没这么对过我,我看他真的是最爱你的人了。”
谁知沈溪语还是一边擦干眼泪,一边气势汹汹反驳:“谁说的?我爸我妈也很爱我。”她又揉了揉眼睛:“我现在是见不到我爸妈了,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江修仁也差点没了命。”
傅向阳登时喊道:“你不是废话吗?你跟阿仁又没有血缘关系,我爸我妈还一直把我当成他们的命根子呢。”
说完这话,傅向阳顿时沉默了,脸色倏地变得铁青。他知道沈溪语想家想疯了,因为他也想家。
他爸妈就只有他一个儿子,虽然天天催着他回家,为了让他乖乖相亲结婚费心费力,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总觉得他们唠唠叨叨得太烦人,但真的见不到了,甚至一想到一辈子也见不到了,心里面还真他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