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梦(1 / 2)

晚水为汐。

白汐出生在月圆的夜,太阴宫泻下一片月辉,得名为汐。

白汐的父亲好不容易考上外交部门,在族里面当着小官,母亲是学堂教历史的老师,白汐从小生活在一个有||爱||的家庭。反观白梦,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哥哥隶属洛格拉,几乎不会回家,家里只有姑姑在,白梦出事之后姑姑为了替她讨公道被同胞活生生打死,没有兔子替她说一句话。

“姑姑无恙。”白栖和温凉说,“城主放心。”

温凉点点头:“你不是兔族?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白栖点点头:“是的。我出自山君神尊族落。”

这就让温凉有点惊讶了:“师父?”

白栖面不改色稳稳地点点头,温凉嘴角抽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梦其实和我说过。”白汐怯怯地站在温凉面前继续说。

“说过什么?”

“白梦说她出洞那天在洞外面救了一只狼,她说狼受了伤,被她藏在人间,她很害怕,问我万一被发现了她是不是会被抓起来。”

“后来呢?”

“后来她几乎隔两天就会出洞一次,有时候是请假,有时候是我替她看着门,她还和我说那段时间的假真好请,主任都没有难为过她……而我,我还以为是我妈妈和主任打过招呼……”

“你把这件事和你妈妈说了?”温凉问。

白汐摇摇头:“没有,我猜的,因为只有妈妈能在学堂说上话。”

“那你说你可以作证,你是知道点什么嘛?”

“我……”白汐前面说的还算顺畅,到这里犹豫了,她看向底下,看向她父母的方向,在目光交汇后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转回来,“姑娘,白梦被抓之后我去看过她两次,有一次我看到长老……长老在白梦胳膊上按压……白梦很痛苦,她看到我了,示意我走开。”

“还有一次,我我我偷偷跑出门去牢里想给白梦送点吃的,可是白梦不在,我用了追踪术……”

“等等。”温凉打断逐渐激动的白汐,“你会追踪术?据我所知这样的术法要成年才能修习。”

白汐猛然抬头:“老师说我可以学。”

“你的老师是?”

白汐把目光投向白楠,白楠解释说:“她说的应该是前些年外聘的一位老师,好像是西边来的,他自称是飞鸟族之类但到底是哪一家不清楚,他拿着一个盖有好几个族落族章的册子,说他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教了一阵就走了。”

温凉若有所思,没多问,让白汐继续说。

经由这个小插曲,白汐冷静下来:“我知道平日里长老经常叫白梦去他房里,我也知道长老是白梦的看门人,所以追踪到长老家附近的时候我没有太惊讶,我以为是长老救了白梦,以为那次按压也是就她的一部分,可当我怀着希望靠近的那间房的时候……”

白汐忽然肩膀耸起,后背弓起,瑟缩着蹲在地上,那应该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温凉抬起右手在白汐头顶轻轻抚摸着,又揩去她如细线般不断的泪。

“阿初,我想自己看。”

阿初收到命令,蝴蝶再次飞舞,白浪的境中画再次抽离。

片刻后阿初觉得他的蝴蝶脏了,甚至有种整个蝶族都被他弄脏了的感觉。

他以温凉都差点没有捕捉到的速度收回蝴蝶,轻轻安慰之后好好收起来。

他厌恶眼前这个不配有物种的玩意儿。

而阿弑只能深深的同情,并一起厌恶。

恨不得碎尸万段。

同时分心去看温凉是不是还好。

安静极了。

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有白汐撕裂嗓眼的哭声。

每一只兔子都瞠目结舌,见鬼一样。

归月拦阻不及时,随着一声“绞杀”出口,白浪自腰以下碎了个稀烂。

阿初被弹开几步。

画面还在继续着,那是震耳欲聋的无声,通过一帧帧白梦痛苦的表情准确无误地砸在每一只兔子心上。

“我想杀了你。”温凉用寒冰淬过的声音说,“我恨我师从洛格拉,竟想不到怎样才能让你死的痛苦,或者生不如死。”她笑了,语气陡转,居然能听出半分温柔来,“不对不对,我还是太蠢了,你体内不是有现成的东西嘛?啊?”

她的眼神赐给白浪下半身被绞断之后进一步的恐惧,他求饶着,疼着,在圈起来的血泊里挣扎着。

“不就是醉淇的蛊嘛,”温凉淡淡道,“良,破疾!”

那分明是治病的神术,但用在白浪身上则有了反向的效果。

五成“破疾”与成型的蛊虫在白浪体内彼此来回撕扯,就像一根细线一样,搅动着所有器官。

温凉朦胧了眼。

“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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