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实验体057号为了一根棒棒糖用一柄漆黑的钢管将暴走的其他无意识实验体捅了个对穿之后,那个名叫飞段的痞气忍者出现了。
准确的说,是他的灵魂。
她在最初见到飞段的时候,便觉察到了他的与众不同。那般半透明的身躯,连带着二人相处的时光都如一场镜花水月一般诡谲,又扑朔迷离。
然后她就拥有了“宇野”这个名字。与之相伴的,还有双手掌心上碗底大小和占据整个脊背的,圆形套着三角的印记。飞段说,那是邪神大人的祝福。
而酝酿“宇野”这个名字的时候,将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幽灵飞段正坐在角落怀念与同伴角都打uno牌的时光。
自那开始一年之后,木叶村的一众忍者便如同电影中的一众豪杰一般驾临,摧毁了这个叫做“信”的非法人体实验组织,带着她来到了木叶村。
自有意识以来,宇野便发觉了自己的“独具一格”。她拥有着成人般密集繁杂的常识,对这个世界,甚至是对一草一木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和认同。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就如同一张被橡皮擦仓促擦掉字迹的白纸,明明失去了自己的身份,铅笔在纸张上留下的刻痕,却再也消失不掉了。
她的第六感告知她,飞段除了宗教狂热一点之外,啰嗦狂傲一点之外,勉勉强强还算是个可以讲道理的人。
可是显然这个银发幽灵对己身的认知尚且不是那么清晰。
“你虽然是失败的复制体,但好歹继承了我的衣钵,那就叫我老爸吧。我将引领你,将邪神教的教义贯彻你的人生。”
飞段望着躺在木叶病院病床上的宇野,将半透明的一只左手覆盖在了和他如出一辙的银发上。虚影穿过了女孩的身躯,落在飞段心脏处的是一种掺杂着寂寥落寞的空虚。浅金的阳光丝线柔软地在幼童的银发上打了个圈,慵懒地坠落在了女孩苍白的指尖。
女孩撇撇嘴,含着半分笑意奶声奶气地说道。眼中间或露出一丝桀骜不驯的磷光,弯弯的眉眼仿佛一只小狐狸那般狡黠。
“你做我爸爸,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会罩着你,让你成为被别人畏惧和敬仰的伟大忍者。”
“我倒是不想当什么忍者,我只想每天都有好吃的食物吃啦,就像呆在这里一样。”
“果然是小孩子,完全没有理想。”
听此一袭之言,飞段感觉自己的人生,亦或者是“鬼生”将会前途昏暗,黯淡无光。平日里白费力气给她传教了喂!
“生活安定,世界和平,这难道不是理想吗”
女孩微微一笑,将手背到后脑勺,闭目养神起来。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飞段看了看此刻表情平和的宇野,眉头抽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原装。嘴唇翕动着,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过去的朋友吗”宇野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他却并没有听到飞段的回答。
“宇野,你生来就受到邪神大人的庇护,自诞生之时便是同我一般的不死之身,至于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我也很感兴趣。”
飞段说着,跳到了窗台上望着屋外的春色满园。眸中闪过一丝微光,但很快便熄灭了,他用一种慵懒地语气说着意味深长的话,那是他平日不曾拥有的深邃。
“真是的,邪神大人怎么会庇护你这个你这小鬼,根本就是抢走本属于我的力量,真是令人火大。”
只可惜这深邃转瞬即逝。
“没有我,你现在黑暗的寂寞海洋里沉浮呢。”
“切,臭小鬼。”
……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和谁聊天呢啊小宇野,该吃饭啦。”穿着一件枣红色上衣和黑色裙子的樱发雪肤的美貌女人推着不锈钢的医用推车走了进来。她一手端起餐盘,将它放在了病床前的床头柜上。
“一个啰嗦的臭老头而已啦。”
宇野说着,睁眼望了望大理石窗台。手背上深红色的圆形印记散发出阵阵的灼热感。飞段漂浮在虚空中盘腿坐在窗外,半晌又换了个姿势伸个懒腰躺着打盹,十分的悠闲。
如同鬼怪影片里面阴森可怖的背后灵一般,飞段不喜欢嘈杂与热闹。换句话说,他不喜欢异教徒在他身边气定神闲。他更喜欢他们面对死亡时候恐惧的神色,这让他隐隐地兴奋。
这个死变态。
宇野在心理腹诽着,一时间失去了在耳边话痨的他,她訇然感觉到有几分出离的寂寞。
“明明没有人啊,你这孩子是不是发烧烧糊涂啦。”春野樱望了一眼走廊中经过的山中井野,将手掌附在了宇野的额头上,微笑着说道。
“不热啊。”
病房的木门被对流风吹得“嘭”的一声关上了。
“总而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