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良娜在宇野失去意识的三天里,从母亲春野樱那里知道了许多宇野的事情。
比如宇野在“信”组织里遭受的对待。那是言语描述间过分残酷的事情。
孤独,疼痛,太多负面的情绪。
佐良娜震惊之余感觉到强烈的迷惑。就比如玻璃管中的人,是怎么学着去爱和珍惜。
她索性郑重地问了樱。
只可惜母亲并未直解答她的疑惑,她的回答过分的笼统。虽是如此,却到底传达了些什么——母亲回答的语调带着些别样的温柔,她望着窗外的火影岩,眉宇间带着几分怀念的神情。
“木叶的教育中,守护和羁绊是最为基础不过的事情。可是在宇野的过去,那再奢侈不过了。”
“佐良娜,我希望你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奢侈。”
……
宇野醒来的第三天,佐良娜来看她。她带了束淡粉色的香水百合,插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将狭小的病房熏染的满室馨香。
佐良娜安置好百合后,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宇野的病房前,意外地沉默不语。
半分钟间,毫无言语。空气一时间凝重得仿佛灌满了胶质物,随着呼吸充裕口鼻,欺压肺泡。
宇野抬眼望了一眼佐良娜,环顾四周,飞段是透明身影已经消失在病房里。窗台上身边又响起了飞段的碎嘴。
“宇智波佐良娜那个宇智波佐助的女儿和鼬先生倒是有几分像。”
“我讨厌宇智波一族的眼睛,那是被神诅咒的双眼。”
“虽然迪达拉也很讨厌,但是我宁可他自爆时带上那家伙。”
来到木叶的这段时间,宇野通过春野樱和木叶图书馆的书籍,结合飞段日常的碎嘴,了解了许多东西。
虽然书籍查阅权限关系,很多不解的事情描述的不多,但是飞段所在的“晓”组织被忍者大陆大多数人所恐惧厌恶的事实是如此明晰。又比如飞段,他曾经杀死了一个木叶忍者。是谁他说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角都说那人值很多钱。
佐良娜的母亲春野樱是木叶村的高层,父亲宇智波佐助是木叶村七代目火影的挚友,佐良娜身份高贵。
宇野突然有些后悔救了佐良娜。毕竟人性天生脆弱,所有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
若是佐良娜的回答并不能让她满意。想必她一定会悔恨,会记恨——可别再指望她帮什么人了,他光是独善其身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也是个记仇狭隘的人。
“我的忍术对于佐良娜来说,是邪恶的吧。”
宇野毫无征兆地说道,话语间掺杂了少许戏谑的恶意。她漫不经心地用胳膊支撑起半边身子,微微颔首,一双眸子目光炯炯地望着佐良娜。
“没有这样的事情……这……宇野桑救了我,我这次来是想谢谢你。对不起……”迎着宇野的目光,脸色一白,嘴唇翕动着,眼神充满复杂的情绪。
宇野一时间也有些迷惑。她突然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救她。明明,他们结识不过一天,明明,她的词典里鲜少有“拯救”的出现。她此前,一次也没有拯救过别人。
她对那双眼睛中表达出的东西——对未知的恐惧,对处境的迷茫,对认知的犹豫让她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
她眼前突然浮现起地下实验室那些医疗人员畏惧的眼神,那是看待物品武器的眼神。只消一眼,便否定了她作为一个人的人格和灵魂。
于是她闭上了一双淡淡的红眸,一头银毛抵在病床后方的墙上蹭得有几分凌乱狼狈,言语间带着些许酸楚。
“我的忍术是父亲传给我的。我之所以没事也是神的祝福。”
佐良娜依旧抿着嘴唇注视着她。
宇野顿了顿,继续说着,语气颇为郑重,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暧昧。
“佐良娜你没有必要道歉,我的忍术和你的忍术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在我来到木叶的时间里,你的母亲宇智波医生也关照了我很多。”
说罢,她便别过头去,不再看佐良娜。半晌,身侧的女孩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亦没有推门而走的声音。
临近黄昏的时刻,病房中一时间静得有些可怕,宇野闭着眼睛,她听见女孩鼻子抽抽搭搭的鼻音,一点点增强然后又渐渐消失。只是几句话梨花落雨间讲得期期艾艾,耗费了大半的时光。
“妈妈是妈妈,我是我。宇野,一直以来……是我狭隘了,不管这次袭击有没有发生,我都希望,我们是朋友。”
“实际上,我很感谢这次袭击,就好像这样九死一生,我们的生命就连在了一起一样。”
宇野转过了头,眼前的黑发女孩俨然已经泪流满面。
“我叫宇智波佐良娜,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就像,我们的生命,已经连在了一起一样。
……
内脏完全康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