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塞在嘴里,甜腻的味道甜到牙齿有些钝痛。栗子和抹茶的味道在舌尖混合化开,似乎口鼻的神经脉络都被甜腻所麻痹,宇野只觉得鼻头一热,嗓子一疼,恍惚要落下泪来。明明口腔已经被甜腻布满,可喉头为什么愈来愈苦呢。
过去未麻很喜欢给宇野带各地的伴手礼,宇野尤其喜欢水之国的抹茶大福。甜甜屋的什锦礼盒时常打折,未麻便买回来。把抹茶大福挑出来给宇野。未麻在口味上是个非典型的宇智波,并不过分依赖甜腻。每次吃甘栗甘的栗子都会让宇智波带土和宇野将上端的甜腻栗子争抢完毕,自己才会接过袋子底打扫一番。
而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志麻小姐你有什么理想吗。”
“理想么。”
她有些不耐烦地喊了一句,随即漫不经心地说了几句,便不再去看阿飞的脸,转头用目光去捕捉天空中心形的云彩。
“不需做任务就有钱花,身边的人不再离去。这大抵是我的理想。或许什么世界和平之类的。”
“我倒是觉得这是奢望。”
阿飞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接着转而用有些雀跃的语气说着讨嫌的话。
能够实现的,叫做理想。永远不能实现的,便被称为奢望。
“当作为忍者的那一刻起,这些东西就飞走啦……这种世道,你能保全自己。别人,却是万万不可妄图保全的。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这个忍者体系就是错误的。将人划分为兵器的说辞,简直是愚不可及。”
“是又怎么样。我又能做到什么。太难了,我只能做到如此。更多的,我已无能为力。”
我最想要的东西毕竟早已回不来了。
宇野说着,她只觉得隐隐的不安。眼前的阿飞似乎对她的情报了如指掌。他似乎一直知道自己追寻着什么,又无比巧妙地捕捉到了自己迷茫的所在。
“那就打破这可恨的现实。”
“阿飞似乎很有信心呢。”
“现实太残酷,有时会让人不顺心,有时还会让人来不及施以援手。就像我曾经那样,就像我曾经没能赶上那样……沉浸在失去同伴的悔恨中,不断的去质疑和抱歉。”
阿飞说着,下意识地底下了头,从溪边捡起一块卵石砸进了水流中,激起一片狭小的涟漪。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缠上一丝自嘲。
“我又在说些什么呢……”
“走吧,我带你去见斑。”
……
阿飞的手扣在她的手腕上,一阵眩晕感过后,宇野便出现在了一片空旷而阴冷的底下空间。
与宇野脑海中所幻想留存的,青年的宇智波斑不同的是,眼前的宇智波斑是一副老者的姿态。他就这般躺在特殊忍术加持的木头棺材里,宁静地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那确实是他的遗体,裸·露在衣料外面的手掌上还有宇野熟悉的淡淡伤疤。
“这个世界的哥哥,竟然活了这么久吗。那历史上说撰写的【被千手柱间】所杀死的论调,并不是实情。”
宇野并不能判断他死亡的具体时间,这具遗体实在是太老了。老到五六年的时光在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几乎留不下什么痕迹。
她是假死,并且被家族背弃后一个人生存到了如此年龄。
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那他是否又一如如今的她一样从一无所有到结识新的羁绊后又被现实狠狠的插上一刀呢。
想到这里,宇野只觉得心底变得酸酸的湿热无比,她颤抖地抚摸了一下宇智波斑如今已经变得绵软的头发,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代人,不是亲人离散就是友人死亡,或许都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吧。她站在木棺面前久久没有言语,直到阿飞在她身侧轻轻呼唤,她才回过神来。
他轻轻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宇野熟悉的脸庞。纵使那脸颊的一半疤痕纵横,宇野还是通过那清晰的五官辨认出了那张脸的归属。
依旧是清俊的长相,可那双清澈的黑色大眼却在一瞬间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以至于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浑浊。
“带土……”
“好久不见了,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