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早晨最早开始染上秋的气味,微凉的风挤进稍显老态的小院里,略显干燥的树木气味和嘈杂的虫鸣一起扑到了人的面颊上。
宇野起身打了个哈欠,洗漱完毕后穿上一身淡青色的甚平,便一点点地安置之前从公寓里搬回的大件家具。将房间的布置大体摆弄妥当后,她才发现这并不宽敞的房间对于一个独居的人还是稍显空荡了。墙上的简洁明快的装饰画和和屋的风格混搭起来有一种宁静感,泥土色系的地毯放在深色的硬木地板上,倒是显得十分合适了。
果然物件最容易寄托人的思念。
想着还要收拾一些杂物,宇野便出了门,方才推开小院的大门,便看到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拿着扫帚在扫院子,看到宇野,便抬头给她打了个招呼。
“志麻姐姐,早安。”
是宇智波富岳的长子,宇智波鼬。小小年纪长得粉雕玉琢的,看起来也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一点。
“早安,鼬君。”
宇野下意识地回答道。这样的情景突然让她感觉到有些熟悉,时光仿佛回到了数年前,她还在宇智波一族的时候,说到底往事不可追。宇智波族地如今格局已然变了,连当年的人,也都化作了一抔黄土。
说起来,宇智波带土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过她了。想来那夜的计划并不能算是十分顺利,想要实现“完美的梦中世界”的目标,亦是十分长远艰难的事情。
说来可笑的是,大抵是计划战线拉得太长,如今忘记太多的宇野已经有些得过且过了。她好像回到了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只是追寻着、探索着,没什么目标,过得虎烂,只好追寻自己的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过去似乎钻进了个怪圈,总想留,总想抓住,可是最后谁也抓不住,谁也留不下。
算了,也不想这么多了。走一步,便算一步吧。
这般想着,宇野便离开了族地,穿过尘土飞扬的街道,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小公寓。宇野想或许以后没什么机会在这住了,以后的自己留着木叶的不动产似乎也没什么大用,对于一个流浪忍者来说,钱财有些时候也只能算得上是身外之物,毕竟在这混乱的世道,有钱赚,也得有命花。
将最后的杂物都打包在一个纸箱中,将写着”出售”但白纸贴到了公寓的门上和窗子上,搬着纸箱走了出来。空无一人的公寓里,已经没有什么属于过去的痕迹了。剩下不多的回忆,全都被这大纸箱装着,宇野蹲在公寓的门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怪柳、未麻、阿斯玛她们四人的合照。照片上的男人笑得温柔,天青色的眼睛完成了一条月牙。黑皮肤的小女孩板着脸,然而不经意勾起的嘴角却暴露了情绪。
虽然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可到底这是属于她的东西。
“哟,志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便又见面了。”
正当宇野沉思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宇野上方,宇野抬头,便看见白鸟抱着一打水粉纸,站在公寓外的走廊上。他今日穿了一身紫灰色的浴衣,墨蓝的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上午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磨平了属于忍者的锋芒,让他看起来真的像一个画家。
“好巧,白鸟哥...你怎么在这。”
宇野下意识地问道,却看见白鸟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在手中把玩着。
“这是我的住所啊,之前给你的地址上都有写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宇野说着,她这才想起,那纸上的地址确实是这一代,她当时并没有仔细看。
“收拾这么辛苦,来我家喝杯茶吧。”
白鸟说着,宇野刚想拒绝,便听到隔壁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红发的杰克跑了出来。
“志麻小姐,来吧,我们才回到村子,很多事情都不熟悉,还需要一个信任的人领进门呢。”
杰克说着,便敞开了大门作出了一幅欢迎的姿势。宇野实在被他的热络吓到,便将自己的杂物先放在了公寓里,锁上门,进入了白鸟家。
白鸟家收拾的很干净,屋子是简单的西式,宇野在沙发坐下来后,白鸟端了一杯茶,递给了宇野。那茶带着一股花朵的清香,是不同于火之国的味道。
客厅对面的墙上,挂着白色的纸雕和一款有些老旧的风笛,白鸟将一幅画夹在了木制的画板上,放在了画架上。
画面上是森林中的一个木屋,木屋的门廊上有两个人。一个蓝色长发的男人,而另外一个银色长发的女生枕在白鸟的腿上。远景画,两个人都没具体地刻画五官。
这幅画的用色、节奏、韵律自然是没话说的,仅仅一幅简单的场景,就可以看出白鸟精湛的画工,可是这画的构图视角却显得有些小气,仿佛是在窥伺一般。
“志麻也懂绘画吧,你看,我这幅画总是感觉有些缺憾,可以帮我看看吗?”
“虽然是远景不需要细致地刻画五官,不过我觉得倒是可以简单把脸上的块面明暗表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