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旧手套摘了下来,悉心整理好,收进了忍具袋里,换上了德间送的新手套。她白皙的手指上黑色的指甲格外扎眼,这让她看着如同一个叛逆的太妹。想来,这旧手套在这个时空一戴就是十二年,怎般都有些破了。许是承载着太多好的、不好的回忆,宇野便也一直没有换。她到底是个太过念旧的人。
“戴上真的很好看啊,我很喜欢这个颜色。”
“您喜欢的话,那就太好了。”
德间说着,抿了抿嘴唇,露出了一丝腼腆的微笑。
“话说,我也有东西想要送给德间。”
宇野说着,她和德间一路走着,又回到了老旧的和屋里。她从书架中翻翻找找,找到了一本来自异国的译本《阴谋和爱情》,递给了德间。
“爱情小说?”
“嗯...讲的是不同阶级的两个人相爱的故事。这是之前怪柳老师送给我的小说,我个人觉得还不错。只是,现在这个年代,能安安静静看书的人太少了,也没什么人能去欣赏。认识你的时候,我便想,你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大概是可以提起些兴趣的吧。我这里还有很多书,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来找我借阅哦。”
宇野说着,他看见德间翻开了前沿,扫了一眼,将书本捧在了胸前。
“谢谢您,志麻老师,送给了我这么珍贵的东西。”
德间说着,只是方才看到扉页的时候,他便明白了些什么。这是一本有些泛黄的旧书了,封皮上却没有一丝灰尘,想来是经常翻看的样子。薄薄的扉页上有着几滴淡淡的水痕,还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送给我最珍爱的学生,志麻。]
这本书,必定是被翻看了很多遍。还有水痕...是翻书的人哭了吗。
最珍爱的学生,再也不见的老师......
有着那样回去的她,一定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很痛苦吧。那种深邃的孤独感,德间也有过,所以,他很能感同身受。
那日宇野教他封印术的时候,日向德间便留意了这个名为“日向怪柳”的同族男人。而后,在族人的口中,也了解了他的故事。
柔拳、忍术、医疗忍术、封印术都掌握得十分优秀的天才上忍,这个和他同样出身分家的男人,为了家族、村子选择了死亡。
不是战死在沙场,而是死于同胞之手。
身为他学生的「志麻老师」,又怎么可能对日向一族没有怨言呢。想来,她必定是十分厌恶这个“分家”不得不牺牲的制度的。而她教导自己,便是想让自己挣脱身为“分家”束缚么?不仅是作为老师来教导,还将那样的感情、期许投射到了同样身为分家的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日向德间不知道该是感觉到幸运,还是不幸。如果没有看到过希望,如果没有被期许,便也没有失望。而如今有了他人的期许,有了一丝希望,便是怎般都放不下,欲.念丛生,不得安生。
尤其,给了他希望、期许的人,还是眼前的...老师。
“哪有...没有那么珍贵啦。”
宇野说着,却看见德间跪坐在榻榻米上,似乎是在蓄力,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宇野。
“刚才老师形容自己的话,以后请不要那么认为了。老师,您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我已经发觉很多次了。
冬天的时候,您明明很不喜欢雪,却还是会在雪地里一遍又一遍指导我们训练。乌鲁西嘴馋,您也会故意在打uno时候输掉,送给他非常昂贵的和菓子套装。您不太喜欢社交,明明和医疗班的人也没什么交情,却还是为了花凜,劳烦静音小姐引荐......
老师,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最好的老师。”
“别这么讲啦,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们的德间,竟然也这么会讲话嘛。”
宇野说着,她心里热热的,又有些酸酸的。她的眼睛里映入了眼前少年的影子,脑海中浮现出太过过往的片段,最后还是定格在了眼前的画面。她半蹲下来,摸了摸德间一缕额前的长发,连语气都有些低沉。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