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清死了。」
「就算摆脱这个印记又如何?我看这咒印不仅刻在你的额头上,还刻在心上。」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呢?」
「无论怎样,你都是我重要的弟弟。」
又是个过于静谧的夜晚,天气冷了,连虫鸣都消失在了这一片愈发寒冷荒芜的森林里。日向宁次坐在篝火前,望着稀疏的火苗,想起了日向德间同他说的话。
这个同他一同长大,幼年时候便开始关照他的同族兄长。记忆中兄长总是一副沉静到有些不起眼的样子,任是谁都没能料到他会叛逃,更没能料到他能够压制那个「笼中鸟」的周印。
日向宁次犹还记得那个夜晚,那天夏蝉聒噪,空气闷热到有些黏稠。深夜独自训练回家的他偶遇了一身肃杀气息的日向德间。他看见德间从宗家的方向逃出来,殷红的血污沾湿了德间的头发,仓促间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而次日,几个宗家长老的死讯就传了出来。日向宁次知晓这事与日向德间摆脱不了关系,可私心作祟,他到底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言。
而后来不久,便传来了日向德间叛逃的消息。而他的叛逃,亦不啻一个惊雷,在日向家族内搅起了滔天的波浪。
搅到如今的日向宁次也是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想什么呢。”
一个温和的男声将日向宁次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他回头,是奈良鹿丸搓着手,坐到了他的身边。
“没什么...听说,鸣人去喝自来也大人外出修行了。”
“嗯,最近都没有他的讯息了。从中忍考试以来,你就很在意鸣人那家伙啊。”
“啊...鸣人是个很特别的人。”
日向宁次说着,他稍稍和奈良鹿丸寒暄了几句,便结束了话题。他本来便不是个话多的人,甚至是有些寡言,鹿丸会意后便也不再打扰,他打了个哈欠,钻到了不远处的睡袋里。闭上眼睛,不一会,便传来规律的呼吸声。
日向宁次回忆起了训练场上漩涡鸣人的话。那时,许是收到他的感染,他很想对着眼前的少年说些什么,可转瞬想起日向德间,却到底没有说出太多。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只是稍稍了解他境遇的鸣人,却依旧说出了「等我成为火影,要改变日向家族的话。」。
相信同伴的力量,真的可以打破命运的吗?他扪心自问。
诚然那时候他被漩涡鸣人打动了,可是,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的时候,却还是迟疑了。
这一代代火影,每一任都会以各种办法平衡各大家族的势力,都想着以各种方式影响着这些家族们。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打破日向这个古板到有些残忍的制度。
数百年来,分家或许早已经认命。可日向德间逃脱了分家的「笼中鸟」的事,还是让日向家族内部一时间风波四起。很多在宗家听起来有些刺耳的声音开始悄然抬头。
一度摆在他面前的有很多条路。
相信同伴是路、蛰伏是路、远走亦是路。
日向德间选择了远走。他那样轻易地跳出从小习以为常的宗族、村子的概念,选择一世俗意义上的绝路,并且一条路走到黑。
而他长到这么大,虽有对家族的不满,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于村子的忠诚。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自从那个夏夜开始,他便迟疑了。或许这也是此生以来,他第一次可以选择哪种命运的机会--即使是那对面便是万丈深渊。
事到如今,他无比清晰到了悬在额头上的剑,还有那难以名状的、近在咫尺的漆黑天幕。
日向宁次叹了一口气,他望了望同样因为守夜而沉默不语的花凛,她似乎是心情不大好,眼角都红红地。
或许今日有心事的人也不只他一个。
他侧身望了望花凛。他记得她是德间曾经的同伴。热烈如她却她缄默了许久,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传过来,二人满腹心事地面对面坐着,一时间气氛稍稍有些凝重。许是捕捉到了他的注视,花凛转过头来,视线直直撞上了他有些躲闪的目光。
最后还是花凛先开了口。
“我记得你是德间的弟弟吧。”
“嗯。”
“你觉得德间是什么样的人。别紧张,这里没有其他人,怎么讲都无所谓的。”
少女的声音有些轻,似乎是有些斟酌。她的目光落在了日向宁次的眸子间,许是话题有些尖锐,一时间让宁次有些语塞,半晌才说出话来。
“他是我的兄长,大概对于他,我是不能客观的评价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答案本身便没什么意义了。”
“嘛...也是。现在说这些,确实也没什么意义了。”
少女似乎是有些遗憾于这个搪塞话,她轻声附和着,目光也转向了燃烧的篝火上。她的表情有些哀伤落寞,日向宁次曾经从日向德间身上也看到过类似的神情,他不觉得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