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葱鸡蛋饼(2 / 3)

口都找遍了。

宋澄之很熟练地撒谎:“今日去了远点的地方挖野菜。屋后这片坡挖不到什么野菜了。”

许禾决然不信,“”

她煞有介事地把饭间的窗子都关了严实,野菜汤的热气很快蒸得人有些闷烦。

“宋生姜、阿澄,你们老实交代,是不是偷着去找私盐门路了?”

这话问出口,一直在旁边埋头缝补的宋阿奶也悄悄向他们侧过脸,显然是和许禾一个想法。

宋澄之还没来得及否认,许禾就红着眼沙哑道:“黄阿婆家的孙子找了门路买低价私盐,被巡院的差役发现,抓到衙门打了二十铁棍……”

原身记忆里的确有个姓黄的邻居哥哥,八九岁前还常在一起厮混玩耍,长大后有了男女之防就日渐疏离的。

既是认识的人,宋澄之难免有些动容,“阿黄哥还好吗?”

许禾:“腰折了,就算救活只怕也只能瘫着了。现在黄阿婆挨家挨户地求人借钱……”

只是购买,并非倒卖出售,竟然也要挨二十铁棍,打到骨头都折了!

黄阿婆肝肠寸断地借钱,买私盐受刑的消息怕是传遍了。

宋澄之大概能猜到,竹溪村周围七八个村子的人,都绝不敢再打私盐的主意。想要吃盐,就必须老老实实去官盐盐号买高价盐。

尽管情况和宋澄之当初预想的如出一辙,她也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好个盐商,好个广陵郡衙门,欺人太甚!

宋家的状况也拿不出什么,许禾送了黄阿婆半袋口粮。杯水车薪。

不过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许禾更多是后怕,愁坏了她和宋生姜,“你们俩鬼鬼祟祟好几天了。说是去挖野菜,早出晚归的才摘了半篮子。你们到底琢磨什么事,是不是私盐!”

说着,她将宋生姜带回来的野菜篮子狠狠甩在地上,绷着嘴角。

宋生姜连忙抬起袖角,连眼泪带鼻涕地给许禾抹了个干净。

随后把宋澄之卖的一干二净:“我们进山去了。阿澄说要养蜂,蜂蜜可以卖,值钱。”

许禾终于止住哭,一听进山二字,火气立刻冒出三丈高。叽里呱啦地开始骂宋生姜没谱,骂阿澄胆大包天。

宋阿奶和宋阿爷好言劝了半晌,许禾看在野菜稀米汤快冷了的份上,才板着脸休战。

至少,不是私盐。

许禾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那些官老爷,狠起来,比起野兽悬崖可怕多了。

一家人暂且平静地盛出吃食,各自沉默着坐下。

许禾赌气拉不下脸色,宋生姜作为一个妻管严大气都不敢喘。

宋阿爷宋阿奶一贯不干涉他们夫妻,只管吃。宋澄之心虚,抱着阿澈,胳膊麻了都没好意思挪位置。

饭间静悄悄。

气氛尴尬,好似凝固。

“咯咯咯——”

一声嘹亮且突兀的鸡叫,将这般气氛倏地刺破!

宋澄之腾地站起身!

“母鸡下蛋了?”

一家人都顾不上维持“吵架吵了一半”的尴尬感,齐刷刷地扭头看向窗外。

宋澄之抱着阿澈,跑得没影,转瞬就到了鸡笼跟前。

这天是她揽下喂鸡大业的第七天,每日赶早,刈草抓虫从未间断。

她抱着阿澈,喜不自胜地往她脸颊啄了一口:“阿澈,往后你日日有蛋羹吃了!”

许禾晚来一步,心中大喜,只是堵着气不肯露出笑脸。

宋生姜已经颠颠地拿了篮子,还扯了把稻草,自告奋勇地要进去和母鸡厮杀抢蛋。

鸡笼里上演着鸡飞狗跳。

许禾眼角窜出热泪,终于彻底信服了宋澄之,也终于不再赌气。她看向宋澄之,别捏许久,醋醋地开口问:“你们说的养蜂,究竟是怎么回事?凭什么就跟你爹说,不跟娘说?”

啊?

所以重点,竟然是她的阿娘吃醋了?

宋澄之噗呲笑出声。

“我是怕您担心嘛,”她往许禾身边凑了凑,“阿娘,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给我做手套、网帽,脚腕子也得护起来……我怕被蛰了。”

许禾一听自己能帮上忙,喜色溜上眉梢,“那还不简单,明天就给你做。”

宋生姜在鸡笼里,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终于捡出了蛋,急急忙忙插嘴:“给我也做一套啊!”

许禾俏生生的嗔回去,“你的那份,自己做。”

两只母鸡齐刷刷下了蛋,许禾心情大好,决定加餐。

“阿澈一个人吃一颗,做成蛋羹。另一颗我们分,做成……野葱鸡蛋饼如何?”

许禾瞥了眼宋生姜带回来的那篮子野菜,里头野葱长得最好,香味浓郁。

有了鸡蛋,这顿也终于能吃点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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