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筋揉开就没事了。”陆沉重新把你的脚握进手里,细看了一下脚踝的伤势,却发现上面除了扭伤的微红,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和淤青。
这像是被什么磕到才留下的痕迹,陆沉稍稍挽起裙下的衬裤,一只带着铃铛的银镯子滑了下来,正好卡在脚踝的位置。
“被这镯子磕伤了,怎么也不摘下来?”陆沉抬眸看到你欲言又止的模样,再细看镯子上的龙凤纹样,顿时心中了然。
他就是做这一行生意的,一眼便认出这个镯子的做工出自何处,那精细的掐丝银工艺仅此他陆氏独有,自然不会认错。
这只银镯子此刻可不象征着吉祥如意,它跟栓在小猫小狗脖子上的铃铛项圈没有任何区别,就是怕它们跑掉找不回来罢了。
“取下来吧,以后就不会磕着疼了。”陆沉只觉得这只镯子比以往任何一只都要沉重,就像那拷人的枷锁。
你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不说话,陆沉撇开视线不再看你,他唤人取来一把剪银的剪子,在你的脚踝与镯子间垫上一块软布,防止锋利的断口划伤那细嫩的皮肤。
金属断裂时发出了两声脆响,他小心翼翼地把剪成两截的镯子取下,用软布包好,问你要不要把它兑了钱用来旁身。
你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那本来就是陆家的东西,您拿回去罢。”末了,又补充道:“这是我爹给戴上的,我不怨谁。”若不是他见财眼开,就根本没有这茬,你没想过要把气撒别人身上。
也晓得陆沉自己也不认可这件事,不然也不会二话不说就备好和离书,这下还帮你剪镯子,谁待你好,你自然是清楚的。
陆沉也不再多言,拿起药酒往手里倒了些许,用掌心的温度温了一阵才往你的脚踝上抹开。
你们就这样沉默了半天,直到他问你还疼不疼,你回过神活动了一下脚踝,感觉不到刚才那种钝痛感,才回了一句不疼了。你鬼使神差挨过去伸出手指撑起陆沉的嘴角,打趣道:“笑一笑嘛,多俊的一位公子哥儿呀,笑起来可好看了。”
陆沉哪会任由这新来的小娘子调侃自己,他把眼前作怪的手握住就不放了,故作登徒子的模样用指腹细细摩挲,才发现小姑娘的手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你被瞧得心慌,陆沉这双眼睛生的本就标致,笑着看人的时候更是能轻而易举地把别人的魂给勾了去。你连忙撇开视线,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回来,脸上不由自主地烧起来,就连耳尖尖都带上一丝浅红。
这时,一阵敲门声替你解了围,陆沉喊了一声“进”,便见一个面生的家仆拿了一碗药进来,估计他是厨房那边的做事的人。你见状问陆沉用过早饭没,看他摇头,便说空腹喝药伤胃,得先弄些清淡的垫垫肚子再服药。
家仆有些为难地望向自家主子,道:“可是大夫说这药不能误了时辰。”
“听夫人的罢,一顿早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陆沉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照做。
家仆应声退了,心中却不由感慨这新来的少夫人真真厉害的紧,这才几天的光景,向来自有主意的爷便听她发号施令了,自己哪敢驳她半分?
能在这深宅大院工作的家仆,眼招子都亮得很,哪位主子得势,哪位主子不招待见,他们都了如指掌。送药的回来这么一通说,消息自然而然在家仆们口中传开了,大家便晓得要好生伺候新来的主子,万万不能因为这姑奶奶不是八抬大轿进门的就怠慢半分。
厨饭做事的厨娘是个机灵人,她特地取出只新碗,跟爷平时用的那只是成对的。送药的家仆再回房的时候,手上的药换成了两碗干贝肉丝粥。
热粥出锅后晾过一阵子,已经不烫嘴了,一口清淡却不失鲜甜的暖粥落腹,把五脏六腑都熨的妥妥帖帖的。
陆沉见你吃的香,便笑道:“喜欢的话,以后让厨房常做。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提,跟王妈说一声便是。”
你眨了眨眼睛,音调都不由自主地上扬,“真的?”
“我无端骗你做什么?”
你笑得眉眼弯弯,把最后一口粥咽下肚,忙不迭地择了好话说:“哥,您是个好人!娘说好人会有好报,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陆沉被你这不着章法乱搭一通的措词逗笑了,开头叫得亲切,随后又用敬词喊他,长命百岁也不是用在他现在这岁数上的,
他耐着性子纠正你的用词,也不准你用敬词喊他,旁人听了只觉夫妻间生分的很,就算现在只是名义上的,但多少也得做做样子,把外人给糊弄过去别落下话柄。
“我又不晓得大户人家的规矩,自然挑好的说。”你抬眼去瞧他,小声地嘀咕道,被这样一字一句的纠错,丢死人了。
“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也不用太拘着,按平时的习惯来便是。”
陆沉这般说着,只觉眼前的人儿藏不住情绪,生气欢喜都摆脸上了,特别好猜。他跟那些虚情假意的同行打交道久了,再回头跟这娇憨可爱的姑娘相处,反倒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