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元卿和萧风来到昆山的山顶,二人安葬了向婉玉,坟前立个两个碑,其中一个无名。
“为什么在这里安葬,这也不是昆山派的墓地。”萧风有些不解。
苏元卿回想那日向婉玉同她说的:“小苏,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请将我安置在一片自由之地,让我听听风,看看雨,此生我有太多负累了,来生只愿做个自由的鸟儿。”
“你是怎么知道阿栗与向峰的关系的?”苏元卿没有回答萧风,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我进到向峰的房里,发现向峰把失了魂的阿栗藏在箱子里,那时便猜到到向峰是在保护他,当时只想是关系不简单,没想是这层关系。”萧风平静的说到。
“阿栗还有救吗?”苏元卿想,毕竟这是向婉玉在世上的唯一亲人。
萧风看出她的心思,“我给他施了针,喂了还魂汤,人虽无大碍,但也忘了所有。”萧风说到。
“忘了也好,这些纷纷扰扰与他本就无关。”苏元卿说到。
“那你呢?有人为了好好活着,选择忘记过往,你为何又要执意的找回。”萧风认真的问到。
苏元卿看着萧风,一字一句的说到:“我曾在漫天大火处,侥幸逃生;在腹背受敌时,奋力搏杀,在次次险象迭生中,迎风而立,也在风雨雪霜里,踏马而归,对我而言,过往早已不再让我恐惧,我只希望,自己这一生是完整的。”
向峰的线索断了,虽然没有明确知道沈傅的下落,但至少验证沈傅确实没死,也排除了向峰的可能性,萧风告诉她,在向峰的书房里,发现那另外半本的凝血术,应该是他走火入魔的原因,昆山派在一夜之间,被下山的寻仇的百姓,放了大火,烧成废墟。萧风告诉她,在向江的住处,有间密室,里面有具腐烂已久的尸体,庄里的弟子辨认,是真正的向江,之前出去在众人面前的,是有人假扮的。
两人只能前往下一个目标,距离昆山派近一点的柳城,赤丹派。
第二日,苏元卿去找萧风时,他又离开了,留了一张纸条给她,说是在柳州城汇合,届时会去找她。苏元卿不觉得意外,她早都知道萧风的身份不简单,收拾了行李,骑上快马,往东边柳城的方向赶去。
路过一片无垠的草地时,春日不知何时悄然已过,正值初夏,繁华开了一路,风裹挟着花香,让她心情舒展了很多,从怀中拿出那碎了的面具,偌大的江湖,第一次觉得找到一个人好难,但时间不多了,她心念着,各自安好,江湖再见。
落霞谷以西,萍乡附近的漯河镇。一个戴着面纱的男子,走在石街上,这个小镇人不多,突然出现一个气质不凡的男子,自然惹人瞩目。
走到一片布匹的街边铺子,朝其中一个年长婆婆的摊子走去。
男子拿出了一块手帕,“婆婆,可认识此物?”
面慈的婆婆结过帕子,认真看了一番,先是起疑,再是不确信,最后露出欣喜之色,“公子,这帕子,你是从何处所得?”
“故人之物,婆婆可知它的来历?”男子恭敬的问到。
“这帕子看成色是有些年代了,但纹路不会变,是失传已久的流云帕,纹路似流云,在光下可出现光晕,是个无价之宝。”婆婆欣喜的说到。
“婆婆可知,这流云帕是何人所织?”男子谦卑的问道。
婆婆脸色暗了下来,轻叹一口气,“我们漯河镇素来以织布闻名天下,十年前,这里的织布工艺可谓是盛世顶峰,其中最好的便是漯河镇北的苏家,这流云帕便是苏家布庄的独家工艺,上一代苏家独女苏运锦继承了苏长主的手艺,本以为会发扬光大,但有天却突然消失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向,这流云帕便失传了。”婆婆惋惜的说到。
男子认真的听着,“这苏家旧址,在何处?”
“沿着这条漯河,一直向北走,路过三座桥,便到了。”婆婆指了指方向。
男子接过帕子,收好,“谢谢婆婆。”
转身没走几步,胸口传来的火烧感,让他意识到,去苏家旧址之前,还得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他来到萍乡,想起上次过来的时候,一片祥和安宁,如今是一片烟灰和无人问津的杂草,穿过废墟,往后山走去。
来到那个山洞,迎面而来的血腥夹杂着湿热的气息,让他难以呼吸。
“你终于回来了。”洞里传来阴森的声音,围绕着他。
他静静地站在,感受着对方的气息,“既然答应前辈,怎能失言。”
“我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液,这种强大的感觉,胜过世间一切,你却不想要。”邪魅的声音继续蛊惑着他。
他觉得头疼欲裂,仿佛下一刻要爆炸,强撑着最后一丝的理智,“是,我不想要。”脑中想起那个人。
“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力量,甚至会没命,真可笑。”
“前辈既然如此厉害,却也被困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