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卿趁着夜色,来到楚姑的住处,她心里清楚,如今的落霞谷,已经被人控制了,楚姑想必也是被囚禁起来,她小心来到楚姑的住处,刻意弄了些动静,等春秀察觉异样,过来时,她趁机迷晕了她,将她安置好,进了房间。
楚姑静坐在佛像前诵经,意识到身后有人,便放下了手里的佛珠。
苏元卿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很久,心中千万句话,到嘴边,只有无力的一句:“姑姑,我来了。”
“你,终究,是来了,该来的,终会来。”楚姑颤颤巍巍的起身,如今,没了往日的精神,只剩下一副残躯。
“姑姑,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苏元卿语气微微颤抖,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
楚姑平息了自己紊乱的气息,“从你第一次来谷里送信,我便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天来的这么迟。”她转身,看着已经红了眼睛的苏元卿,眼神里满是痛心。
苏元卿觉得此刻,她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狼狈的倒下,捂住自己的胸口,窒息感让她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这是她这十年里,第一次如此溃败不堪,“他,,是如何变成了我?”
楚姑闭上了眼睛,“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楚姑缓缓的坐下,回忆到:“十年前的一天,有个孩子,满身是伤,浑身是血,倒在落霞谷外,遇到我时,已经奄奄一息,见我从谷里出来,死死的抓着我,不停地喃喃着,问我是不是谷里的人,我见他有随身带着的信物,便将他偷偷地带到谷里疗伤,可是,他一路奔波,加上失血过多,发烧昏迷了五天五夜,梦里不停地喊着,不离,快跑,快跑。由此,我便知道,他定是受了你母亲楚云所托,那时你母亲因为爱上你父亲,没能按约定嫁给沈傅,使得落霞谷陷入难堪,但不管是我的兄长还是沈傅的父亲都极力隐藏此事,走投无路之下,你母亲便与你父亲私奔了,自此几年都没有音讯,但你母亲消失后第六年,突然来信于我,信中告知,你自出生便带有寒毒,此毒只有秋明山庄能解,她无奈之下,只能去秋明山庄求医,但又恐沈傅的父亲沈玉玦耿耿于怀,便知会我一声,那时兄长虽然对你母亲的不辞而别,大发雷霆,但时间一长,加上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心里还是很想念你的母亲,最后含恨而终。我将那孩子身上搜了一遍,发现了你母亲的信物,还有她的亲笔信,心中提到了你们现在的状况,让我去接应你们,但若是没能有幸重逢,便收留这个叫阿寻的可伶孩子,等我赶到你母亲信中所提的地方时,只剩下漫天大火后的废墟,我听城中的人说,那场大火,无人幸免,痛心万分的我回到落霞谷,等那孩子死里逃生,渐渐好转之后,我无论怎么喊他,他都呼之不应,直到有天我无意喊你的名字,他才稍稍有了反应。那时兄长刚刚离开世人,楚伯等人为争谷主之位,斗得头破血流,我不能眼看着谷主之位拱手让人,加上谷里的人对你的身世,不知全貌,我才做了一个决定,让他用了你身份,留了下来。起初,他的状况时好时坏,时静时狂,我担心会露馅,便狠下心,灌了忘魂汤,在成为你的前几年,他总是期望着,有天你能出现,揭穿他身份,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终究是没有等到你出现。 ”
苏元卿听着这么长故事,大笑着,任凭眼泪冲刷自己的脸庞,“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冥冥之中,他成了她,她成了他。
“那天你送信来此,我探了你的脉,便对你的身份起疑,所以才用你母亲的画像试探,等我确定了你身份时,只感叹命运弄人,一切都太晚了,但不管我如何阻止,你与他终究还是重逢了。”楚姑也如释负重的笑了,这些年,她如履薄冰,终于不必再隐瞒下去,大悲大喜后,嘴角流下鲜红的血,缓缓的滑落在苏元卿眼前。
苏元卿接住了气息微弱的楚姑,“我的父亲是谁,老谷主的四弟子,对不对?”她痛心的问到。
楚姑靠在苏元卿怀里,吃力的点了点头,“是,他是我兄长曾经最得意的弟子,叫楚客,却暗自与你母亲私定终身,只可惜,你母亲信中提到,你还有一个哥哥,我怕是见不到他,这些年,我一方面提防秘密被发现,一方面暗自寻找你兄妹二人的下落,可终究毫无音讯,在死前,还能见到你,亦是无憾了,只是越泽下落不明。”
苏元卿落下滚烫的泪水,“姑姑,你见过他的,他就是萧风,那日一同和我入谷的人,他就是我的哥哥。”
楚姑的眼睛露出惊喜,“难怪,原来竟是他,难怪他对你母亲的画像如此了解,当时我便觉得奇怪。”
苏元卿痛的觉得,心被破了一个大口子,哗啦啦的流着鲜血,最重要的两个人,如今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的父亲,他还活着吗?”
“你已经见过他了,只是如今的他,半人半兽,这是谷里的绝密。”楚姑说到。
“望霞峰山洞,被铁笼关着的人,对不对?”苏元卿问到。
楚姑的意识越来越弱,“当年,你母亲怀你时,中了寒毒,楚客用尽所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