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2 / 2)

个在他人面前,压制天性和脾性,按照标准的俗世教条,和森严的宫规养成得卑躬屈膝的女子。

他的阿禾,真的很有趣。

在他面前释放天性的阿禾,有趣又可爱。

她的这些反应,是否说明在不知不觉中,她对他,已经不再当成外人来看待了?

这丝意外的发现,让赵翦心情良好,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去捡回了刚刚被他掷出去的银簪,从袖袋中掏出一条巾帕欲擦干净。只是拿出来后,发现那块巾帕,是姬禾绣了青鲤鱼的。

他便不舍得用,再度放了回去,将银簪在袖子上擦了擦。

姬禾静静注视着他的举动,见到那张帕子,还真被他贴身带在身上。他宁愿将簪子擦在他那身尊贵的太子冕服上,也不擦在那张绣帕上,还真如他所言,珍而藏之。

她的心脏一跳,莫名被这举动触动。

赵翦擦干净簪子,上前去牵姬禾的手,给姬禾簪回发间,有问必答:“听闻你脸上长疹子几天不出门,心中担心,就过来看看。”

说到这里,他端详着她的脸,状若惊讶:“原来已经没事了,是我大惊小怪。”

姬禾听到是他因为这样来此,一时心中涌起诸多情绪。

她一直知道他的勤勉,一旦投入到处理国事上的时候,他通常不喜欢被外界的事物打扰。

没想到因为她随口一个说辞,竟引得他的放下手中的事,特意过来走一趟。

姬禾有些心虚发愧,她抿了抿唇,道:“长疹子是骗叶娘子的,不这样说,跟她解释不了我如何连日不出门。”

“哦,”赵翦接着诚恳发问,“那阿禾究竟为何连日不出门?”

这话问到姬禾的难堪上去了,她抬眸回望赵翦,不期然见到他脸上,拜自己所赐的那道指甲划痕,以及他脖子上明晃晃的牙印。

加上刚才自己所为,他另一边脖子上,也有一个咬痕。

此时细看,她才觉得那些痕迹让他一张俊脸,略显狼狈又带滑稽。也不知道他如何就顶得住这样的痕迹,在外闲荡,如入无人之境。

姬禾心下叹服,将问题回抛给他:“我不如殿下,顶着不堪入目的痕迹,也敢于直面他人异样的目光。这个世界对女人很是苛刻,我怕我一出去,就会被别人的流言蜚语淹死。”

这话拐弯抹角,说得如怨如诉,带着嗔怪,暗搓搓说她不如他脸皮厚。

赵翦一听,便知是他那夜给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才让她羞于出门。

他忍俊不禁,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笑出声来,连忙抬手握拳抵在唇上,轻咳一声掩饰笑意:“怪我,都怪我,下次我会轻点,不会再留下……”

“下次!还有下次?”刚消下去的气,一听到下次,想到被红带缚手拴在床头的样子,顿时又萌生了回来。

姬禾忍无可忍,甩开他的手,大逆不道:“赵翦,你还要不要脸!”

她怒气冲冲,气得脸红,毫不避讳地叫着他的名字,叫他意外,也叫他虽然挨骂,但心花怒放。

连殿下都不叫了,直呼他的姓名,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

赵翦依然拉回她的手,交握在掌中,坦然自若地回道:“我不要脸,我只要你。”

“你、你……”姬禾听完他说的话,一肚子没说出口的话,被震惊到消失在喉咙里。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语塞到久久无语。

赵翦转身去拿披风给她披在身上,趁热打铁,牵着她往外走,“阿禾不要生气,女子生气,对身体不好。你若还气,我带去马场转转。听宫人讲前几日马场新诞下匹小马崽,油光发亮的枣红色毛发,额间一揪白色胎毛,长得很是漂亮。”

走出屋子,被风一吹,姬禾瞬间冷静了下来,乖乖随他走。

一来他今日给足了她发泄不满的机会,如今还在哄着她,给她搭台阶下坡。

二来,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僭越了太多。

不只是礼制上的僭越,还有与赵翦关系上的僭越。

她本不欲与他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但今日种种,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仿佛她面对着的,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她才会毫不避讳地,亮出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而赵翦,也在配合着她,无限纵容她的脾气。

这是一种极为危险的信号。

他们之间,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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