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州记(2 / 2)

他见到的南吕公主-赵馥,额上青了一角,加上她一双眼中也失去了光彩,整个人的状态,毫无生活幸福的贵妇该有的样子。

不禁叫他怀疑,很久之前,鲜虞国递交给赵国的国书中所言的‘鲜虞国主礼遇赵国南吕公主,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真实性。

他行完礼后,将赵翦托他向赵馥的问好一一带到,后者的淡如止水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波动,她问了赵允那个自小跟在自己身旁的侄儿的近况。

赵允将赵翦的近况一一告知,赵馥听后眼角浮现了一丝笑意。

他见她心情颇好,于是旁敲侧击问了她在此地一切可好。

赵馥微微敛了笑意,只回他一切都好,让他和赵国不必挂心。

两人交谈,不过寥寥数语。

但事后出了王宫,赵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赵馥额头上那痕迹,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她缄口不多言自己在鲜虞的处境,怎么看都像是碍于殿内耳目众多,不便讲真话。

带着这些疑虑,赵允继续北上,去了代地长州,在衙署门前,安抚了一番长州县的官民。

长州百姓见到他后,声泪具下,声声哭诉。

赵允见之,将带来的粮草钱帛,和鲜虞赔偿的牛羊,在衙署门前开棚布施,一一分发给长州受灾的民众,予以安抚。并告诉他们:“王上和太子不会不管你们,赵国朝廷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如此一番,那群情激荡的泼天愤恨和怨念,才得以减缓稍许。

但仍然有人半信半疑,说:“我们只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但鲜虞边境的军士已经不是第一次闯我住宅,劫我钱财,辱我妇女了。请京中来的大人给个准话,以后我们还能不能拥有平静安宁的日子。”

此言一出,那稳住的民情,再一次如水汹涌,他们围在衙署门前,连补偿也不领取了,纷纷喊话,让赵允给个准话。

年过天命之年的长州县令站在一旁,冷汗直下,他生怕自己的子民这般不管不顾,咄咄逼人的样子,会被这位远道而来的年轻使者降罪。

这般想着,他连忙出言喝骂他们:“休得无礼!使者大人肩负王命,口衔天宪,岂容尔等放肆!还不速速离去。”

长州子民不畏惧那天高皇帝远的使者,他虽然尊贵,但不会长久待在此地。可当地父母官,才是能长久与他们共进退的存在,他们多少还是有些敬畏,当下声音便小了很多。

有些领了东西的人,默不作声转身欲走。好些激昂的人,也瞬间哑火,不敢造次。

长州县令见此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转头战战兢兢对赵允赔罪:“唐突了大人,实乃不敬。下官替百姓向大人谢罪,还望大人念在他们刚刚受过欺侮的份上,不予计较。”

赵允没有任何怪罪,他对着那些饱受人祸的百姓,铿锵直言,“我以赵国使者之名担保,长州此后,绝对不会再受鲜虞一丝一毫的欺辱。”

那几天在长州,赵允分发完物资后,又在长州走访。

他发现这个地方,春日草长之间,漫山遍野,百草中有一种紫花苜蓿,长势喜人。

他跟随这种适合喂马的草,一路远行,深入漫山遍野,见到一片庞大的草群,长得浩浩荡荡,葳蕤并茂。

于是赵允便问了随行的长州县令,这东西是野生的,还是他们种植的。

长州县令告诉他,这些都是野生的。

赵允将这个意外的发现,一起带回赵国。

他在邯郸驿站换上丧服,马不停蹄入宫给先王叩首上完香后,再去面见赵翦。

说完在鲜虞国的事情后,赵允向赵翦禀告:“长州虽偏北地,但那里地势平坦,野生苜蓿也是天然的饲料,是个适宜养马的好地方。”

赵翦听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淡声道:“难怪鲜虞边界的驻军,此前扬言想要长州,便是看中了这个地理优势。若日后将长州也设置成养马场,我赵国便多了一个培养战马地方。”

“王上英明。”赵允一揖,脸上一喜,将长州设成养马场,让当地百姓种植采摘苜蓿,也能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增加他们的经济收入,此不失为一举两得之策。”

赵翦赞道:“多亏你的这个发现。代地远离邯郸,中间隔着鲜虞,百年来,此地都鲜少与朝廷有着直接的联系。是故,历代君王,都不知晓长州是这样一个好地方。”

夸赞完,赵翦接着问了他:“姑母怎么样?”

赵允默了一瞬,将赵馥回他的‘一切都好’如实禀报。

虽然他心有怀疑,但一切都是他的推断和猜想,并无实质上的证明。

他若说出来,惹王上担忧事小,影响两国邦交事大。

故而,他并未多说一句不相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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