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他们才会将我当成真正的主人。”
姬禾仰头望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她透亮的眼睛,目光坚定,她对着苍穹道:“我要,将来别人提起我时,不再是调侃的‘亡国公主’,而是那个站在大一统君王身边的女人。我要,楚国王族和陈安,匍匐在我的脚下,俯首称臣。”
*
赵馥下榻的地方,依旧是原来郜太后居住的宫室,她曾经住的地方。
外嫁女与外甥女,不必日日前往灵堂守灵。
晧雪随母亲,便常去太后宫中,伴其左右,以慰其晚年丧子之悲。
姬禾有时来太后跟前尽孝,遇到她们母女,也会与她们说会儿话,关怀她们吃住惯不惯?
赵馥虽离乡十余载,但到底是土生土长的邯郸人,自然是吃得惯住得惯。
晧雪半大的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要有吃食,就都不挑嘴,什么都吃得香,连带丧期茹素,也适应的很。
对她来说,这一次离开鲜虞,是场很好的体验。
初至赵国,这里的人和物,都是与母亲常年与她所讲吻合。
若非国丧期间,不合时宜,她的开心就会溢于言表,流露在外。
心情好的人,自然也就没有水土不服,不存在吃住不惯的问题。
与她们母女二人截然相反,另一边的鲜虞国主,可谓度日如年。
他是来参加葬礼的,但是离先王葬入王陵的黄道日,不知要等多久。
偏生他被赵翦有意晾着,平日里,除了跟随在侧的翻译小吏,就只有赵允偶尔会来问候他。
而国丧期间,一起从简,礼乐皆停。
没有美酒佳肴,没有歌舞升平,也没有销魂美婢。
天天茹素的生活,加上跟被软禁一样的日子,让他逐渐暴躁起来。
好几次赵允过来,他都如遇救命稻草,紧紧抓住,连环追问什么时候见赵王?先王什么时候下葬等等问题。
他真是受够了这种坐地为牢一样的日子,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自己的地盘。
赵允每日将这里的情况悉数汇报给赵翦。
赵翦毫不着急,手指敲击着御案,道:“再等等。”
赵允也不知道他再等什么,君心难测,他不好问,又不敢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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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赵翦终于等到远在齐国的细作,传回的今年来的第一则密报。
看完之后,他面无表情地将之烧毁。
随后他抽空,第一次主动去曾经郜太后的宫殿,见暌违十余年的南吕公主。
只是他扑了个空,赵馥不在,只有皓雪在庭院中扑蝴蝶。
庭院有一大片迎春,绿油油的藤叶上已经开了鹅黄的花朵,旁边的海棠也盛开着,吸引了不少斑斓的蝴蝶。
皓雪身着缟素,在一片春光葳蕤的花色之中,当真人如其名,皓白如雪。
这院中本来的宫人,因她忽然想扑蝶,而被她先前遣散了下去。
以至于,她没注意到后方缓步而来的人。
整个院子,短暂的属独于她一个人的时刻。
皓雪拿着团扇,追着翩翩起舞的蝴蝶,不由露出了最真实最放松的状态。
不再是刻意在父亲面前装成的怯弱模样,脸上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眼中是对生活的向往和追逐。
赵翦看见这一幕,便停下步子,静静驻足廊下,没有过去惊扰。
虽然并未见过皓雪,他也猜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少女是姑母的女儿,他的妹妹。
不仅是她那与姑母相似的五官,还有血脉之中带着的天然的亲近感。
皓雪玩了好一会儿,余光才发现廊下的人影。
她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神色,警醒地看向赵翦:“你是何人?竟敢未经通传,擅自入内,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国丧期间,合宫上下皆是一色孝服,衣饰上完全辨别不出身份地位。
皓雪不认识人,但被撞破了自己在丧期偷偷玩乐,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她便色厉内茬地先发制人,将人先唬住。
若是对方害怕,她再施以恩德,放过他,好让他忘记刚才看到的一切。
赵翦见少女表情转变如此之快,忍俊不禁,他朝前迈步:“这宫里,还没人能治我的罪。”
皓雪狐疑地打量着来人,听得此话,当下便明白他是谁,立刻对着他行了一个礼:“皓雪不识,竟将赵王当成了其他人,无意冒犯赵王,还望赵王恕罪。”
见她拘谨,赵翦道:“今日这里无君王,也不是两国交谊会,只是亲人会晤,皓雪不必见外。”
晧雪垂眸思索了一瞬,选择相信他所言。
毕竟,她常听阿母说起这位素未谋面的阿兄。
即便他现在是赵国的君王,应当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