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趴在城墙垛口往下看有些眼晕。
一队队的魔族士兵和邪灵大军集结起来,排成一个个方阵。盾牌手在最前面,后面依次跟着弓~弩手、攀援手和刀剑手,最后面是攻城车和云梯队。
密密麻麻的队列,数不清的魔兽脑袋在晃。
风将魔兽和邪灵腐臭的气息带上了城楼。每个鱼兽士兵都藏在城墙后面紧张地等待着,等待着魔兽吹响的进攻号角。
“呜——嘟”
一只巨大的公牛号角被八个魔族士兵抬着吹响了。
鼓声震天,魔族士兵狂热地呐喊着。盾牌后面的弓~弩手整齐划一地射出第一轮箭矢,如飞蝗一样的黑点儿遮天蔽日地往城墙上扑来。“哧哧”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听着就觉得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鱼兽兵被雨点儿般的箭矢射得不敢抬头,成百上千支箭都钉在了木质的城楼廊柱上,尾羽还在嗡嗡地颤动。仿佛只要谁一露头就会被箭头洞穿头颅。
在恐怖的箭雨掩护下,云梯队和攻城车出动了。浩浩荡荡地直奔城墙。跟在后面的是身上缠绕着绳索的攀援手和刀剑手。
听到下面轰隆隆的车轮声,景峰意识到对方真的要攻城了。
这时跑过来几名鱼兽副将,诺敦查离开后就由他们负责带兵守城,而景峰的到来正好让他们有了主心骨。这个时候不依靠神还能依靠谁?
他们压低了身子小跑过来,蹲在景峰的身边,其中一个问:“神,敌人开始进攻了。怎么办?”
景峰面对着他们焦急又崇拜的目光,实在觉得这事儿找错人了。
他只是个大学语文老师,充其量是个军事迷,要说单打独斗凭现在他的实力还是没问题的,但要是指挥一场实力悬殊的攻防战还是算了吧。他明显觉得底气不足。
忽然,他眼前一亮,只见悟和西月从楼梯快速地上来了。
“圣者!国师!快去问他咋办?”景峰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
几名副将立刻将这根刚爬上来还没喘匀气的“稻草”围了起来,向他抛出了同样的问题。
景峰不再看他们了,而是笑眯眯地瞅着猫腰走到他身边的西月。
西月定定地看着他,不知为何眼中竟涌出了泪水。刚才要是猫死的话成真了,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度过失去景峰的时刻。
“你怎么哭了?别告诉我有人欺负你啊。”景峰诧异地说。
西月狠狠地捶了他一拳,嘟着嘴嗔道:“你欺负我了!”
景峰立刻翻身起来,乖乖地蹲在西月面前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委屈地说:“小姐姐,你不欺负我,我就烧高香了,还敢欺负你?话说我一直在这里,就是想欺负你也没机会呀。”
西月忽然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歪头笑着说:“你活着真好!”
景峰觉得脑子里有些乱,自己压根儿也没死过啊。西月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开始说胡话了吧?
“抱抱我。”西月像个撒娇的孩子张开双臂,眼含笑意地望着景峰。
景峰几乎可以肯定西月的脑子是真出问题了。在这样残酷的战场上,在这么多下一秒都不知生死的鱼兽士兵面前,这位小姐姐居然要抱抱。。。
抱抱就抱抱吧。
在城下魔族和邪灵疯狂的叫嚣中,景峰紧紧地抱住了西月。
双颊相贴,西月闭上了眼。也许这场那法内城保卫战他们都会死,那么在死之前她要好好享受一下这样的温存,否则黄泉路上会后悔。
忽然,西月感觉自己的嘴被两片温暖的唇吻住了。
她浑身一颤,想起了那晚在花海中的浪漫,万千的花瓣飘飞,一缕的缠绵相随,仿佛世间最美好的时刻融化了她,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温馨。
西月不禁抱紧了景峰。
“哐”的一声,城墙被猛烈地撞了一下,惊醒了甜蜜中的神和神后。
魔族攻城了!
景峰急忙起身趴在垛口往下看,只见几十部攻城车已经在城墙下开始撞墙了。还有无数的魔族士兵正顺着云梯车的楼梯爬上来。
悟已经安排妥当,几个副将各自领命去组织抵抗。
景峰和西月奔到他的身边,只见悟微笑着对他们说:“惊扰二位了。”
西月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站到一边。
景峰则指着下面蜂拥而来的魔族和邪灵说:“怎么才能把它们打退?”
悟指指城楼前堆放的炮弹说:“轰雷虽然用不了,但这些东西扔下去还是会炸的。”
景峰西月明白了,悟是要用这些炮弹炸毁攻城设备。
一个个炮弹被鱼兽士兵抱到垛口扔了下去。扔到攻城车上的炸了,但扔到土里的却没炸。转眼间几十部攻城车和云梯车已经被炸掉了大部分,剩余的都撤退了。
城墙上的鱼兽士兵一阵欢呼,但随即又都不吭声了。魔族这回不用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