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东越与邵州交战。
战场上。
北风呼啸而过,尘土飞扬。少年孙怿的脸颊布满冻疮,嘴唇早已起皮干裂。看着这一幕,内心不禁紧张起来,通红的手紧紧握住长矛。
“将士们,冲!”随着徐将军一声令下,东越军冲向邵州军。
孙怿将长矛刺向敌军,鲜血洒在孙怿的脸上,染红了孙怿的一只眼睛。
孙怿看了眼手上的鲜血,看着周围的一切,身体的冰冷似乎已经感受不到,只觉体内热血翻腾。
这时,孙怿被撞倒在地,薛廓急忙上前护住孙怿,敌兵刺向薛廓的左肩。
孙怿看见薛廓受伤,“薛廓!”随即起身刺向敌兵,带着薛廓杀了出去。
这一仗,东越惨胜,伤亡无数。
军营里。
孙怿为薛廓清理伤口,孙怿撕开被血浸湿的衣服,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疼吗?”
薛廓看了眼伤口,笑了下,“这点小伤我都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了。”
孙怿的眼睛犯了红,继续为薛廓清理伤口。“打仗就是如此,战场上更是刀剑无眼,”薛廓顿了下,“就这样,你还想继续在这待着吗?”薛廓看向孙怿。
烛光下,孙怿的眼眸里泛着点点泪光。孙怿点了点头,眼神依旧坚定。“为了什么?”
“为我自己,为了东越……为了我要守护的人。”薛廓看着孙怿,拍了拍孙怿的肩膀,便不再说什么。
五年后。
东越王宫凤仪殿。
“母后,父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们……”孙憬看向王后。
王后点了点头,“现如今朝中皆是我们的势力,那人又还在军营,朝中更是无人与我们抗衡,此时不破,更待何时?”孙憬听后笑了。
一旁的孙恢有些担忧,“可是孙怿这些年在军中立下了赫赫战功,这些战功怕是会为他在朝中积攒势力。母后可不要忘了,我国是以武力开国的。”
“可是如若错过了这次,等孙怿回宫,我们怕是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了。”孙憬看了眼孙恢,又看向王后。“母后。”
“行了,不用再说了,就按原来的计划。你们下去吧。”
“儿臣告退。”
咸安殿。
乐柯正伏案写信:殿下,近日王上身体欠安,朝中势力蠢蠢欲动,望早归。
写完,乐柯便将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放了出去。
军营。
孙怿正和徐将军讨论战术,薛廓走进营帐,“徐将军,孙将军。”薛廓走近孙怿,将纸条递给了孙怿。
孙怿打开纸条,看了后,眉头紧锁,“怎么了?”一旁的薛廓问道。
“朝中恐怕要变了。”孙怿攥紧手中的纸条。
“孙怿,那你有何打算?”
孙怿思索了片刻,“其实我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天,只是徐大哥,薛兄……”孙怿看向徐霄程,“你说吧,要我们做何?”
“若是最后败了,必将诛连九族,尸骨无存。”
“我知道,那又如何?扶持一代明君,我徐霄程死而无憾。”徐霄程坚定地说道。
“我们是好兄弟,自然要一起。”薛廓拍了拍孙怿肩膀。
孙怿有些不忍,“这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应该把你们牵扯进来的。”
“属下愿誓死追随怿殿下!”随即徐霄程、薛廓跪地向孙怿表明决心。
孙怿见此便不再多说。
“徐大哥,朝中可有您的亲信?”
“有,跟我过过命的兄弟——禁卫军统领秦瀚。殿下,此人正直忠义,是可靠之人。”
“禁卫军统领,乃父王亲信之人,必会成为有心之人的目标。”孙怿顿了会儿,“来人,取纸、墨、笔来。”
孙怿在纸上写道:老师,不日我便会回宫,在此之前,烦请老师帮一个忙。禁卫军统领秦大人为人正直忠义,但其身居要职,怕是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望老师探其一二。另,营中徐霄程徐将军乃其过命兄弟,亦是学生的大哥。学生意已决,回宫之日便是朝中平定之日,勿忧。
孙怿写完后,将纸条递给了薛廓,薛廓便出了营帐。
第二日咸安殿。
乐柯看到了孙怿的信后,明白了什么。
三日后清早,养心殿。
“王上,该喝药了。”王后坐在东越王身边,看着东越王喝完一碗药。
东越王将碗递给王后,王后犹豫地接过碗:这是最后一碗了。
“王上近日感觉身体如何?”
“好多了。”东越王叹了口气,握住王后的手,“打仗留下的病根,多亏了王后的药,才没有那么疼。”东越王看向王后。
王后看着东越王的眼睛,眼睛犯了红,缓缓说道:“不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