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样子,钟政南烦躁地抄起抱枕准确地砸过去:“关门!”
却在面对江茉的时候犯了难。这个该死的家伙,告状告的真快!
哪怕再晚上半个小时也是好的,又有些庆幸还好没有船已入港,不然浅尝而止,更是百爪挠心。
犹豫片刻,拿起沙发背上放着的大衣,裹住江茉,轻声道:“先去卧室等我。”
难为钟政南这个直男中的直男,在德善公主冷峻目光注视下还能想到这些,江茉虽十分不情愿,一时间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钟德善却在对面优雅地坐下,高傲地仰头冷哼道:“我从来都是关门教子!”
关门,门不是关着吗?只不过多了自己这个外人吧,是啊,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自己廉价不知羞耻。
江茉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裹紧身上的大衣,径直往门口走去。
“到餐厅等我。”钟政南捉住江茉的手,牵着她快步送到门外,冲外面嘱咐道:“温岑,带茉儿去订好的位置。”
不等江茉拒绝,门又“砰”一声迅速关上,里面立刻传来隐隐的争吵声。
守在门口的温岑换上职业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最正常的酒店服务员一般,做出标准的指引手势,尽职地介绍道:
“江小姐,您请,咱们酒店的层62楼空中餐厅,毫无遮挡,360度全开放,可以俯瞰整个帝都的缤纷夜景。老板为您预定的是……”
“定的几号座?定的什么菜?什么酒?是不是还是Rosé?是不是又准备了大束的红玫瑰?”
江茉一口气问完,突然明白自己和钟政南问题出在哪了,显然这是一段十分快餐的恋爱,没有深入交流,只是有需求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爱人,甚至就连这点连接,也是由他人来安排。
就像每次无处不在的玫瑰,既不是自己喜欢,更不是钟政南所中意,只因它承载着爱情这一符号。
温岑依旧是那副专业的模样,没有丝毫停顿就开始回答:“定的93号桌,因为那里视野最开阔。酒依旧是最适合女孩子饮用的Rosé,菜是餐厅新推出的情侣套餐,前菜是……“
江茉打断他:“取消了吧,顺便告诉他,我以后都不会再等了。”
“为什么?江小姐,这么重要的话,还是您亲自说吧。”
至于吗,这点事这么生气,虽然确实挺尴尬的,温岑还是那副职业假笑,试图劝说江茉乖乖到餐厅去等老板。
“今晚这大餐是你安排的吧?可我不是在跟你谈恋爱,你既然可以安排我们的每一次约会,为什么不能转告一句话呢?”
这是认真的?温岑惊得后颈直冒汗,还是极力维持着笑脸,劝说道:
“老板他太忙了,您或许不知道,他要负责的可不止这一个酒店,是王权酒店集团旗下的所有酒店、度假村,又是刚上手,难免顾及不到您。可老板只要一有空就约您见面,就连手机电脑桌面全都是您。”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忙,那就不打扰他宝贵的私人时间了。”
江茉说完,快步走向电梯,按下下行键,准备回学校。
温岑环顾四周,看周围也没有别人,开始卖惨:“江小姐,您就可怜可怜我,千万不要走!今天老板心情已经很糟糕了,我还被迫开门让公主进去,以至于您气得要跟他分手,我肯定会被开掉的!
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每月三万房贷六千车贷要还,我的狗狗还生病住着院,真的不能没有收入啊,江小姐!”
看江茉表情有所松动,又开始帮老板卖惨:“想必您也看出来了,老板今天已经很惨了,待会跟母亲吵完架还要被分手,分手就算了,还是我转达的,那我绝对会是最惨那个!
我的狗已经15岁了,好大一只阿拉斯加,输一次血大几千,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高薪工作,不然……”还努力挤出几滴眼泪。
江茉此时心里想的却是,母亲?德善公主竟是钟政南的母亲?这才静下心回忆起,刚他说母亲公主也说教子,这可真够离谱。
虽然外界盛传王室私生活混乱至极,但刚才匆匆一瞥,德善公主看起来如此年轻,竟然有这么大的儿子?
而且随她姓钟?好像她也确实没结婚,钟政南竟是私生子?所以他才从不愿提及家人?
好奇归好奇,对于背景远比想象中深厚的钟政南,江茉还是不愿再继续交往。
“您知道没钱交房贷会怎样吗?不仅掏空三代人积蓄的首付没了,装修钱也没了,还要被赶出门,房子没了,还要给银行律师费……”
但是架不住一直苦苦哀求的温岑,怕他真的被炒,一大家子连人带狗都沦落街头,甚至一手养大的狗要被迫终止治疗,撑不下去。
江茉还是决定最后等一次钟政南,但在路过卫生间的时候,瞥见自己头发散乱的样子,停住了脚步:“等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