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道:“请太医呀。”
屋里传出宋辕的声音,“不必了,进来。”
见长亭站在原地不动,我好心提醒道:“王爷喊你进去。”
谁知他眼角斜斜地瞥了一眼我,轻飘飘道了一句,“喊你呢。”
“不可能。”我推脱道,不是我不想进去,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太突然了,我有点缓不过劲来。
……好吧,说实话,我只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丢人,自觉无颜再进去见他。
“为何还不进来?”
“快点吧,别让王爷等生气了。”
是哦,上次他就莫名其妙地气了我好几天,我可是不敢再惹他了。
我磨磨蹭蹭地进了屋,停在离他三米远的位置,看着他那张略显严肃的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身后的门突然砰一声关上了,我扭过头,心中抱怨道:“真是的,吓我一跳!”
见我站在原地不动,宋辕终于有些不耐烦道:“我让你,咳咳,过来……”
艾玛,可别咳出血来,我可担待不起,我低头小声道:“哦,知道了。”然后听话地走到他床边站着。
“坐下吧。”声音轻柔,似一缕春风。
我咧嘴扯出一个笑:“不用,我站着就行。”
“坐下。”声音冷冽,似千年寒冰。
“真不用,刚刚坐的久了,我站会儿。”说完我伸了伸双手,故作活动筋骨。
“坐下!”声色俱厉,似乎,似乎有些生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应声道:“好咧。”
别说,他的声音还挺好听,干净清冽,有如山涧清泉般让人心向往之。只是,我还是有点不习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
他轻声询问:“怎么不说话?”
“哦,我,你,你还好吗?”
“你说呢?”
没话找话的下场就是自讨尴尬,想必此时的他对我也是相当的无语。
我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好。
“没了?”
“我……”
“刚刚趴在我床边不是还挺能说的吗?”
说实话,我有点怀念原先那个不会说话的他,虽然交流起来费劲,但至少不会这么阴阳怪气。
我尴尬地瞄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喃喃自语道:“我,我那不是怕你去见阎王了吗?”
他并未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了一些耐人寻味,凝神我半晌后,嘴角突然扬起浅浅的笑意。
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六啊。等等,他这副德行,我怎么觉着自己好像是被耍了?
回想当初他的各种试探,又想起刚刚长亭的反应,我终于反应过来,好家伙,又在试探我!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合着主仆二人在拿这事试探我呢,不知这次又是为了试探些什么。
想到这,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我作势便要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我的柿饼盒还没拿呢,又气鼓鼓地小跑回去拿起柿饼盒转身就走。哼,我才不拿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东西,去喂一只生性狡猾又多疑的狐狸。
正当我想伸手开门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地哀嚎。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寻思着人家现在受了重伤,我就这么走了属实有些不近人情了。不管如何,当初我受伤时,他可未像我现在一样一走了之。如今见他这般痛苦难受,我心软的老毛病又犯了。
思索须臾,我转过身看着他问道:“是不是伤口痛了?要不,我去请太医过来吧。”
他摇了摇头,“无妨,受伤哪有不痛的。”
也是,古代没有麻醉药,处理重伤都是用莨菪子、乌头这种草药给病人煎服已减轻疼痛,虽如此,但实际的止痛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生活在现代的我们是如此幸福,做手术前来一针麻醉,一觉醒来,手术已经完成了。
正感慨新时代的美好时,宋辕的闷哼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重新回到他床边坐下,看着他皱着眉,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虽有心想做些什么好让他不用那么难受,却又自觉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陪着他。
缓了一会儿后,他突然盯着我手里的东西问道:“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盒子,“是柿饼,刚做好,特意带来给你尝尝的。”
见他盯着柿饼盒看,我打开盒子拿出一个柿饼递给他,“你尝尝,可好吃了。”
他并未伸手接过,只抬眼盯着我看,目光深邃。
不明所以的我解释道:“没下毒,疑心病那么重,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呀。”
见他还是不说话,我似是赌气般地咬了一口柿饼道:“这下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