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戚倏地站起来,说:“帝姬说的非常有道理,是臣往日疏于学习才导致如今这个局面,事不宜迟,臣这就开始学习识字!”
他慷慨激昂的说完,用法术将一张挖掘记录表移到身前,他端正的坐下来,睁大眼睛盯着上面的汉字。
他盯……
他再盯……
他再再盯……
他瞪大眼睛……
他再瞪大眼睛……
他再再瞪大眼睛……
图非晚关切的问:“怎么样?”
晋戚忍住揉眼的想法,眨了眨瞪酸的眼睛,说:“……没学会。”
图非晚说:“方法不对。你就这么看就算是把眼珠子瞪出来也学不会。”
“臣知错”,晋戚还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晋戚生的眉目如画,英俊高挑,举手投足成熟稳重,所以当他做这种稚气的动作的时候就显得十分可爱。
图非晚多看了两眼,说:“晋公子不要着急,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等空闲的时候我找些资料给你,从简单的字开始学习,我不敢说当晋公子的老师,但可以和你一起学习。”
晋戚站起来,朝她弯腰行礼,英挺的眉目间夹杂着溢于言表的欣喜:“多谢帝姬。”
他就像想努力学习却学不好习的男学渣,突然听闻女学霸要帮他补课,内心满是激动。
*
黑白无常并肩走在摇摇晃晃的奈何桥上,
桥下业火汹汹,明艳的火光照亮了阴暗的地狱,火的影子在狰狞的石壁上跳跃扭曲。
奈何桥的尽头,牛头鬼差身穿罗刹玄甲,手持巨斧,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今夜是牛头值班。
无常二鬼走到牛头面前,黑无常惊讶道:“我擦,老牛,你怎么回事,回春了?”
远看牛头身姿威武雄壮,近看牛头面容Q弹水润,一双卡姿兰牛眼布灵布灵,在业火的照耀下泛着褐色的淡光。
牛头眨巴眨巴眼,“哎呀,人家今天化妆了嘛。看我的眼睛,我还戴了焦糖啵啵棕色的美瞳,睫毛也涂成了太阳花。”
白无常叹息:“牛的睫毛本来就又长又翘,涂了睫毛膏以后更加漂亮了。”
黑无常皱眉说:“有必要吗?”
牛头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说:“有啊,我值班的时候化妆,好评比不化妆能多五六个呢。”
黑无常:“真的?”
牛头说:“实践出真知,你可以试试。”
黑无常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我不会画。”
牛头说:“小意思,等你值班的时候想换个形象的话,你找我,我给你画。”
黑无常:“谢了。”
牛头仔细看了看黑无常的哑光黑皮,说:“不过你需要自备粉底,我这里应该没有适合你的粉底色号,我估计你需要用巧克力色。你就跟着非洲那嘎达的人买就行。你天天在人间行走,想买东西应该很方便。”
黑无常胡乱的点点头,“行了,知道了。”
说完他又气愤道,“阎王那个狗东西,弄得什么破烂系统,逼得我们都要以色侍鬼了。”
牛头说:“谁让咱们地狱恶名远扬,活人谈地狱色变,风评极差,年年评文明单位年年都没有咱们,阎王也是被逼急了。”
黑无常说:“那是压榨我们的理由吗?哼,地狱又不是差了一年两年,几千年不都这样过了。”
白无常不知道想起什么,幽幽叹口气,说:“地狱的问题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
牛头扭过头从身后的口袋里拿出一盒东西,打开往脸上扑,在香粉缭绕中说:“噢,你们那bug啊,确定也挺头疼的。”
黑无常咳嗽两声,“啥玩意。”
牛头说:“散粉,我补补妆。”
白无常说:“阎王在不在?”
牛头举着散粉盒上自带的镜子照,说:“不清楚,你们自己去看看吧。”
告别牛头,无常二鬼往地狱深处走去,业火如岩浆在嶙峋石路的缝隙中缓缓流淌。
这里毫无生气,晦暗阴冷,若有若无的凄厉惨叫与浓郁的血腥味交杂,充斥着无尽的阴森恐怖。
黑无常对白无常说:“还想评文明单位呢,我给阎王提过多少次建议,让按个新风系统通通这里面几千年都散不去的血腥味,就是不按。”
“阎王说经费不够。”白无常说。
黑无常说:“都是屁话。”
白无常说:“小声点”,他仰起头看着黑漆漆的周围,说:“这条路上有红外监控,带录音。”
黑无常满是不屑,但还是压低了声音,说:“有钱买监控没钱买新风系统,说到底,按这个监控不就是防止我们说坏话。”
白无常说:“谁让人家是领导。”
彼岸花在石缝中飘扬,业火的微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