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非晚眼里闪着光,“那就封你当大将军老公!”
墓室中阴冷到了极致,石壁上渐渐凝结出寒霜,半空中缠斗在一起的黑袍与黑影没有发出一丝刀剑相戈的金鸣之声,但阴暗凄厉的风声让在场的僵尸不由得瑟瑟发抖。
僵一鸣说:“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霉菌毛打着颤,说:“我就没见过比老祖宗更厉害的鬼,你们快看,鬼前夫不行了。”
狸冀的影子像一条抛物线坠落,晋戚的双手雾气缭绕,他伸手作弓,瞄准贴墙逃窜的影子,猛地松手,一声箭音嗡鸣着射了过去,将影子钉在了墓室的石壁上。
影子发出凄厉的怒吼。
晋戚垂袖落回图非晚的身边,眼神似乎想说什么,图非晚飞快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走到石壁前,看着挣扎扭曲的影子,说:“狸冀,谁派你来的?我们夫妻一场,咱俩的事还需要别人插手?说说看,是哪位小三想要我的命。”
影子被雾箭死死钉着,挣扎良久也挣扎不开,狸冀索性不动了,冷笑着说:“想要你命的人太多了。”
图非晚说:“比如呢?”
图非晚还真不知道谁想要她的命。
狸冀说:“是——”
他就像突然被攥住了喉咙,魂魄深处突然出现一声肃声呵斥:禁!!!!!
图非晚看到影子突然瘫软在地上,像是受了折磨似的颤抖起来,图非晚扭头看向晋戚。
“不是臣。”
图非晚踢了踢影子靠着的墙壁,说:“估计是有人对他下了咒语,让他不能说出对方的名字,小说里太多这种设定了。晋戚,我们把他宰了吧,综合我看过的小说,正派总是要历经磨难才能成功的主要原因就是不够干净利落,比如有的小喽啰,该宰的时候就要宰掉,留着都是祸患。”
晋戚说:“帝姬所言有理。”
他走到图非晚身边,抬起手掌,“决定了吗?”
图非晚点点头。
狸冀不可置信的大叫:“你我夫妻一场——”
图非晚厉声说:“动手!”
晋戚没有废话抬掌拍在石壁上。
影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石壁如蛛网般裂开,影子也跟着四分五裂消失在了石壁上。
图非晚摸着脖子,小脸一如往常的促狭,说:“哼,勒我脖子的时候怎么不说夫妻一场呢。”
霉菌毛和无头僵对视一眼,这个看起来可爱单纯善良、人畜无害的女孩子,对敌人便是这般毫不留情,她可爱且冷酷,单纯且果决,她长得软软绵绵,下决定时却毫不手软。
霉菌毛眼里有些惧意,轻轻拽了下无头僵,无头僵沉默着,按下它的爪子。
晋戚看了眼自己的手,就在刚才狸冀的魂魄散去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狸冀的魂魄深处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晋戚的掌心,他根本没看清是什么,只觉得掌心一寒,那东西就消失在他的手中了。
晋戚在体内暗暗运气一遍,但什么都没有发现,是错觉吗?
“怎么了?”
晋戚垂下手,“没什么,脖子还疼吗?”
图非晚仰头说:“有痕迹吗?”
晋戚说:“比刚才浅了。”
图非晚说:“那就好,还是咱们大余人的体质好,有点小伤一会就好了,还不留疤。”
她指着自己的脸说:“突然想起来同学们都说我皮肤好,脸上一点痘印都没有,原来是这个原因。”
晋戚抚摸她的脖颈,说:“以后不可以身犯险,想做什么让臣代劳。”
图非晚咧嘴笑:“好,我长记性了。”
要不是她有长生不死的能力,这会儿早他娘的去见阎王了,狸冀说什么念夫妻感情,背地里却对她下死手,图非晚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实则睚眦必报。
僵一鸣小声对霉菌毛说:“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样,你们有没有觉得?”
霉菌毛心猿意马,胡乱的应了几声。
*
月色静静照耀山林。
考古现场养的看门狗对月啼叫。
半空中幽幽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她的袍子无风自动,腰间挂着血红色玉牌。
阎罗抱臂望着这片山头,自言自语道:“原来藏在这里。”
她冷笑一声,并指御风,往山林深处飞去。
松树在夜色中屹立不动,像巍峨的巨人守护这片山林,阎罗正准备落在那个老松树上,身体却突然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墙壁,墙壁呼的一下闪过一道暗色鎏光,整个山林猛地震了一下,威力之大直接将阎罗撞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