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
逃跑时,眼睛暼到那冷漠的小公子,小猫胆子突然膨胀成了大象。
竟不知死活的想要去撩一把虎须。
于是乎,小燕玲逃跑的时候,故意跑过他身边。
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病弱的小公子哪里敌得过她有目的的一撞,当即就被撞到路边的沟里。
小燕玲逃跑过程中,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小公子那白色的皮裘,雪白的脸蛋,都沾满了泥泞。
和他之前欺负的那小泥人一模一样。
小燕玲觉得好笑,笑了一下。
这是她跑出府以来遇到的最有趣的事了。
但可惜的是,她终究也没有笑多久。
因为燕玲看到,那小公子从沟里站起来后,明明一身泥泞,狼狈不堪,看向她的眼神却没有憎恨,厌恶。
反而十分奇怪。
要怎么形容呢?
就像一个常年孤独,身处黑暗的孩子,突然见到了一束光。
觉得十分有趣,想要得到,想要掌控,想要永远拥有。
那眼睛里的炽热,渴望,莫名让年幼的小燕玲,在炎炎夏日里感觉到后背发凉。
……
那是燕玲第一次见到他。
她的前夫。
燕玲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他,俊美的脸苍白而阴柔,渐渐的与小时候的他慢慢重合起来。
像,又不太像。
不像的是,长大后,他的脸更硬朗了,她已经不会武功了,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
而他褪去了病气,处处都散发着身为一个健壮男人的英气。
再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病弱感觉,小时候的他,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一样。
像的是,他的眼神依旧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
依旧冷酷而残忍。
小时候还可以说,随意打骂,杀人是儿童残忍的天真,非黑即白的世界观。
长大了,他依旧还是冷漠且残忍着。杀了李家所有人后,像一个主人一样淡然坐在李家主位上,脚下遍布尸体。
而他不置一词,甚至淡漠随意,仿佛杀人的不是他。
他的残忍冷酷,从小就这样,仿佛是天生的。
此刻,他一身喜服,慵懒的高坐在太师椅上。
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她。
燕玲喉咙干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瞥了眼他身旁还在滴血的剑,说道:“好……好久不见。”
其实,两个时辰前他们才见过。
只不过那是上一次的拜堂了,这轮重来,她这位前夫又是“第一次”见到她。
她这一次准备伏小做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都不反抗,不挣扎。
即使他可能会报复她。
先保住小命吧,至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那前夫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对她见到死而复生的自己,竟然不震惊不害怕,觉得好奇。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下高堂。
随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燕玲心跳越来越快,眼睛不自觉的就会往他手中收割人命的利剑上望去。
上一次,他就是拿着这把剑,将她一刀封喉。
脖子上仿佛又隐隐作痛,燕玲想摸一下脖子,但还是忍住了。
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又给她一剑,让她一命呜呼。
纵使燕玲一个劲的在心里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但路就这么长,时间再怎么慢,他总会走到她跟前的。
他在她面前站立。
“你不怕吗?”她的前夫比她高一头,和她说话,他要低头轻声问她。
燕玲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心里直打怵。
怕啊,怕死了!
你都不知道你这地狱阎魔的模样,有多可怕!
但纵然心里这么想,燕玲还是尽力的扯出一抹笑意,道:“不怕。”
她的话一出,高堂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安静了太久,燕玲扯着笑,忍不住偷偷向上瞥了他一眼。
只见他黑沉沉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燕玲心里打鼓,又连忙低下头去。
“你还是没变,依旧撒谎成性。”
头顶上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
燕玲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位祖宗真难伺候,很想开口反驳,但还是忍住心里那口气。
先保住小命吧,先保住小命吧。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病弱的孩子了,她现在打不过他的,小命还被他捏在手里呢。
可不能冲动。
燕玲心中默念。
“是的,对不起,我错了……”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