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拿我开玩笑了。”
泊风垂眸一瞬,然后微微转头看向身后的桐落。
桐落注意到他回过头来的侧脸。
突然想起了上一次,陈苒当众给她难堪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她的身前,保护着她。
心里升上来一股无法名状的酸泛。
她感受到了一种几乎从未感觉到过的安定感。
这是泊风给她的。
他的目光里带着安慰,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去找岑总聊会天,等会儿我去找你。”
她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心头动了再动。
然后点点头。
“好。”
泊风注视着女孩越走越远,直到她停在岑惊北的身边,他才终于舍得转过头。
转过头的那一刻,他的脸彻底冷下来,眼角,唇边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可怕到惊人。
可以说这个表情,就算是跟泊风一起工作这么多年的秦天溢都没有看见过。
压力攀升到顶点。
何成封也算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只不过他这份富贵要是和泊家比起来,只能说是天上的毛毛雨。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见过的世面并不少。
可他却一眼便被泊风看软了膝盖。
何成封心里慌到不行。
明明是法.制社会,他竟然有一种泊风会杀了他的错觉。
完全没有心思再敢奢望什么谈合作的事,他只希望泊风能放了他,他想立刻在八个保镖的团团包围中马不停蹄地回家。
“泊总您大人有大量……”
他明明比泊风还年长四岁有余。
泊风没理会他的言语,一步步走到他身侧站定。
接着,他转过头,对着何成封的耳侧,说了一句。
“人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一句话已经让何成封恐惧到极点。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
“我保证,这份代价,你承受不起。”
言毕,他像变了个人一样,看向不远处的桐落,笑意,漫上眼角眉梢。
只不过刚才身上那股子桀骜劲并没完全压下去,看上去张扬得惊人。
何成封恨自己没有心脏病,如果有的话,现在当场心梗过去也算比较好受些。
他有一种预感。
何家接下来会因为他的愚蠢行动,引发灭顶之灾。
何成封看向泊风离开的方向。
视线里,桐落旁边的岑惊北嘴角噙起一丝笑意,朝着他微微举杯,然后头点一瞬。
死。
何成封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
顾不得任何颜面上的东西,他跑到泊风面前,唰得一下给他跪下。
“求您,泊总,求您放过我,怎样都行,以后我何成封就是您的一条狗,生生世世被您呼来喝去都无所谓,只求您给我,给何家一条生路。”
泊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仿若完全听不见一般脚下转了一个方向,把他晾在一边。
何成封看着求泊风似乎是行不通,站起身就要朝桐落的方向走过去。
只不过他步子还没迈出去两步,便听到后面一个寒到彻骨的声音。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八个字,他的脚下便像是结冰了一样冻住。
接着,泊风伸手,朝周围摆了摆。
立刻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安保人员快速跑了上来。
“报警。”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
“带出门去报。看紧,别跑了。”
宴会似乎并没有被这场闹剧影响了多少,甚至后面桐落只听到了警车的声音,但并没有见到人。
其余人也只是被这件事短暂得吸引了一瞬的注意力,便立刻又和身边的人热聊了起来。
其实原因很简单。
谁都看出来泊风想安静处理这件事,不注意不发酵,也算是给泊风一个支持,说不准以后还能因为这件事跟泊家牵上线。
另外,今天这场晚宴,谈好了,能成几十亿的生意,谁也不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自己的财路。
或许之前何家在他们眼里还能算是一个合作对象,但是何成封动错了人,或许以后,何家会彻底消失在生意场上也说不准。
谁都不会和泊家作对的。
何况,桐落身后还有桐家,岑家。
岑惊北对人笑。
那简直是比上刑还恐怖。
泊风在甜品台选了一个小又精致的蛋糕,端着小盘子走到桐落面前。
他轻轻拂了下她额角的发,声音温柔到极致。
“以后别谁给的酒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