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芜元暗讽神挽,等看柳格格作何反应。
神挽挑了挑眉,瞥了瞥柳格格,似乎在等她反应。
在场的学子也是看热闹的心态,翘了翘脚,支起下巴。
柳格格漫不经心地道:“战事是输了,编书上倒是费了点心思颠倒黑白。”
“就爱糊弄你们这些人,尤其是卷毛的。”待柳格格听完景川芜元说的后半句话,急道:“神挽大人!他阴阳怪气,挑拨离间,还讽刺你。”
神挽淡淡道:“我听得出来。”
“神挽大人果然睿智。”柳格格讲完这番话,见景川芜元不可置信的表情,一瞬间似真理崩塌。他不服地白了一眼柳格格,柳格格光明正大地朝景川芜元白了一眼,然后,傲娇地哼了一声。
柳格格“哼”完,发现佛征夫子还站在她旁边,于是,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收起了脸上古怪又傲娇的神情。
佛征拍了拍手,连连道:“好好好,原来是左丞相府的,果然同左丞相一般,大义凛然,自有一派独特清醒的思想。”
柳格格直点头。佛征笑意更浓,扇着折扇的手不知不觉中加大了力度。察觉到神挽原本蹙着的眉头舒了舒,于是,佛征绕到神挽这一侧,拍了拍神挽的肩膀,说道:“阿挽,我觉得这柳六小姐与你投缘,她这脾性,像你又……不那么像你。”
神挽低垂着的眼睛保留着最为纯粹的琉璃色泽,听到佛征这么说,眸中霎那间好似镀上一层又一层金光,不过,很快就消下去了。
神挽:“是吗?”
佛征步子走进,在神挽耳边道:“你还真别不信,真的跟你投缘。不然,你这么会许她坐身边。”
“哈哈哈哈。”佛征折扇一收,点了点神挽的肩,抬头,冲柳格格道:“来来来,柳同学,为师刚刚讲到国一次,你有何独特的见解吗?”
佛征:给咱们同学们分享分享!
柳格格脑子嗡嗡的,低头瞧见神挽那张肃穆的脸,他虽然不爱笑,脸色永远都是淡漠的,但是,他生得极为好看,唇红齿白,琉璃般透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仿佛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尽管微微蹙眉的时候,气场压人,眸中藏不住杀伐果断的凶气,但好在他不蹙眉的时候,除了冷冷的,也不是很吓人。
柳格格是这么想的,目光落在神挽脸上的那一瞬间,突然,大脑中锃出一句话,是政治书上见过的,但是,超级符合现在的场面。
在佛征充满肯定的注视下,柳格格淡定开口,一字一句道:“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
“这样的国家才会走得更远……”柳格格补充道。
柳格格说完话,满场都沉默了,好久过后,佛征浑身透着酣畅淋漓的气息,他痛快地大笑一声,收起的折扇“啪”的一声打了出去。紧接着,学子们意识到情况,都把目光顿在柳格格身上。
神挽侧目,这下,他的灵魂共振般地动荡了,许久,他都未能真正地平息下来。但神挽脸上依旧风平浪静,淡漠地宛如硬生生地推人出去,拒人于千里之外。
柳格格笑脸盈盈,冲佛征夫子呵呵一笑,高调道:“夫子,我是不是见解独到?”
“确实,确实。”佛征道:“遇上你这般的学生,确实是今天的一大收获。”
“那便好。”柳格格朝佛征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而,提起裙摆,坐了下去。
佛征站在讲坛上,高声威严道:“散学了,同学们。”
佛征:“散学后,都早些回自家府中。莫要沿路嬉戏打闹,黑灯瞎火打灯回去。”
“知道了,夫子。”
“知道了,夫子。”
柳格格随着众人,一齐鞠躬,嘴上不忘喊道:“知道了,夫子。”
学子们理了理衣袖,结束一下午的课程后,也都纷纷走了。
柳格格回头望了一眼空了大半的屋内,见佛征夫子从讲坛上下来,正往外边走。于是,柳格格一点都不迟疑,率先出声道:“夫子,慢走。”
见佛征回头,柳格格重复着,继续高声道:“夫子,慢走。”
佛征莞尔一笑,回过头来,语气亲和道:“好好好,柳同学也不要贪玩,早些回左丞相府,勿让左丞相担心了。”
柳格格:“知道了,夫子。”
见佛征走远了,柳格格这才理了理东西,打算回去。
门口凉风阵阵,来时还没有雪的,待到散学的时候,屋外竟然已经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柳格格站在门口,仰望着天空,鱼肚白的天上,渐渐出现了红,红得慵懒,却平添舒心。
柳格格倚在门口的红色漆墙上,一时间安静下来了。
不过,这份安静没停留几分钟,就被哄闹声给打断了。
唐容容身后跟着几个少年,单看面相就知道是家中父亲或兄长身赋官职的子弟。其中跟着的一个少年率先道:“柳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