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格格笑着,望着面前的群山,哼笑一声,道:“神挽大人,我们到澜骊山了。”
“这一路,有我在,是不是挺解闷的。”柳格格一脸乐呵呵的,顺势擦了擦脸颊上冒出的薄汗。
神挽没应答,只是瞥了一眼柳格格,见柳格格还在嘀咕什么,又听了一会儿,才道,“晚上,大抵就能到山顶了。”
“嗯。”
神挽:“白义,走!”
柳格格:“绿鹤,走!”
柳格格驱使着身下的马匹,说来也是缘分,她身下的这匹马正是那日在盛京学府后上山马场自己骑的那匹。
这马实在是太高了,脖子也长,谁也不理,心气还挺高,索性柳格格给它起了个名字——绿鹤。
纵马往上,山路逐渐磕磕绊绊起来。方才还有一股子凉爽袭来,这会儿,像是变了天似的。
柳格格仰头望去,远处群山环绕,群山之巅在顷刻间,好似染上了白,明亮的白泡在山中,如点缀着了盛开的白莲。
白雪来了。
柳格格身下的绿鹤欢脱地撒开了蹄子,死命地追上前边的白义。
柳格格目光绕了一圈,慢慢收了回来,落在肩上点点白雪,她张扬道:“这是澜骊山的第一场雪吧。”
柳格格原本也只是自言自语,没成想神挽接道,“嗯。”
神挽:“也是来得巧,往年初雪都要早一些的。”
柳格格有了回应,闷着的劲头突然就上来了,她忙道:“神挽大人,我家那边的人说过,一起看过初雪的人,是有缘人。”
神挽:“左丞相府哪位小姐少爷说的,我在盛京这些年,竟然也没听说过。”
柳格格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瞥了一眼神挽,见神挽也没留意这些,于是,顺着神挽心情看着不错的时候,试探性地问道:“神挽大人,你知不知道人鱼?”
“就是有鱼尾巴的……人。”
柳格格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未免太唐突了,快速抬眼,观察神挽脸上的表情。
神挽手持马鞭,神色淡定,微微皱起的眉,舒展开,随着天边飘落下来的白雪,散发着凝重的气息。
半盏茶的工夫,神挽淡淡道:“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就是……做梦梦到过,觉得稀罕。”柳格格望着神挽宽大的肩。
神挽:“我未曾见过。”
柳格格:“那……”
神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柳六小姐若是感兴趣,可以去佛夫子府上的藏书阁看看。夫子那的古籍多,天上地下珍稀神兽都有记载的,没准柳六小姐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多谢师父。”柳格格眼神闪烁,眸光在顷刻间加深,她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
看来,回了盛京,她得去夫子府上走一遭,早日弄明白。
柳格格正想着,神挽冷不丁地讲了一句:“如若柳六小姐课上认真些,夫子课上讲的鸟兽虫鱼也不算是白费了。”
柳格格知道神挽借着时机在暗讽自己,她无奈一笑,道:“是是是,师父说得是。”
两匹马绕着小道,在山间奔驰而上。
其间,鼻尖芳香阵阵,柳格格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这熟悉感压进风里,她一笑,转眼间,便忘了。
“南将王来了!”
“南将王来了!”
“快去通知营里的兄弟们。”
“快去,快去。”
……
“将军!”
“将军,来了!”
……
暗色下,隔着老远,柳格格就看到了士气高昂的黑甲一片。
神挽在他身侧迎着呼声翻身下马。
柳格格见状,带着略微生疏地身法,如这几日下马情景一般无二,她扶了一把神挽的肩头,翻身下马。
前边的黑甲将士们见此,面色有过一瞬间的不太对劲。
其中一名将士出声道:“这位是……”
神挽的眸色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幽黑,他如在无波海面击了一下,掀起千帆浪,掷地有声道:“这位姑娘是同我一起从盛京来的。左丞相府的小姐。”
那刚说话的黑甲将士恭敬地鞠了一礼,然后,绕到后头,与老五讲起话来,眼神一直往柳格格这瞟。
黑甲将士:“老五,这丞相府娇气的小姐来咱们这荒地做什么。”
老五:“来帮忙的。”
黑甲将士稚嫩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解:“帮忙?像话吗?”
黑甲将士压低声音道:“不是帮倒忙就是了。”
老七拍了拍黑甲将士的肩,道:“老十,别乱说话。”
“没乱说话,最近山上几个弟兄们平白无故死的死,昏迷的昏迷,本就奇怪得很,这大家族的小姐来,万一……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