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合毕,判官点算完筹数,凌骁所在的红队大胜。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宁逸尘看得尽兴,拊掌同韫棠道:“当真是精彩。”
“世子殿下运气好,一来就赶上最盛大的。”
换了寻常赛事,还不一定有这样勾人心弦。
胜负已然明了,陛下身边的高总管亲自送下封赏,红队一时风头无两。
谢过恩,两方人马握手言欢。
凌骁笑着道:“世子殿下,承让了。”
康郡王府世子出身权贵,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一连输了三回合,世子面色不大好看,只维持着表面风度,说过几句场面话。
马球场上如何争夺不论,下了球场还如此难免失之气度。
还是章铭轶与其他两位文臣家的公子适时出来打圆场,先赞凌骁勇武,有如此戍边将领乃大靖幸事,又道世子在京一直未逢敌手,日后有机会必定多多切磋。
几番话下来,康郡王世子脸色稍霁。
他本非小肚鸡肠之人,只不过今日与他有婚约的钱家小姐到场,他自觉丢了颜面。
在马球场上交锋,他能明显感知到后两回合凌骁一队有意出手想让。如若不然,还不是眼下这个局面。
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康郡王府虽是京中排得上号的勋贵世家,但对面乃朝中新贵,风头正盛。
年轻儿郎之间,许多事一笑而过罢了。
康郡王世子缓过劲来,接着章铭轶的话,还邀了凌骁与红队其余人马一同去天香居饮酒。
酣畅淋漓比了一场,双方兴致正高。
凌骁朗声道:“世子美意,却之不恭。”
两方人都笑起来,前后拥着往天香居而去。
章铭轶停了一会儿,对相熟的几位公子道:“诸位先行,我即刻就来。”
“可别迟了。”
“放心罢。”
他往观赛的亭阁方向去,韫棠果然在此等着。
“二表兄。”
韫棠递了水,先引他与宁逸尘见礼。
“世子殿下安好。”
宁逸尘颔首,韫棠的表兄他自是会给面子。
兄妹二人简单叙几句话,章铭轶玩笑道:“你难得来看我打球,早知道我就跟着凌将军那一方了。”
输赢他自是看得开,又说到几日后在城东马球场的赛事。
近来褪去暑热,天气凉爽,秋高云淡,正是打马球的好时节。沉寂了半个盛夏的马球场纷纷热闹起来。
宁逸尘饶有兴致,约了要再度去观赛。
章铭轶答应下来,瞧着这位世子大有上场一赛的念头。
韫棠又问起外祖父母与章府其他长辈近况,一切安康。
“祖母总惦记着你,念叨着你来。”
祖母膝下两儿一女,姑母是幼女,也是最得父母偏爱的。
二叔常年外放在任上,章府中人丁不多。
韫棠点点头,本就打算着中秋前去探望二位老人家。
没有叙太久,章铭轶自去天香居,韫棠与宁逸尘亦离了麟德殿,各自回去。
出来观赛半日,尚仪局中积了些事务。
韫棠算着时辰,直到在亭中遇见了裴晗。
这是回尚仪局的必经之路,裴晗没有召见韫棠,而是选择在此等她。
“陛下动作倒快。”
她和表兄叙话,耽误了些时间。
都到了尚仪局附近,裴晗挑眉:“怎么,不请朕去坐坐?”
韫棠下意识道:“人多眼杂,不大方便。”
明晃晃的态度,显得他多见不得光似的。
“那就随朕走。”
此处到昭阳宫有好一段路程,一路上往来的宫人更多。
韫棠略略一想,寻了个折中之法,领着裴晗去了自己在宫中的住处。
女官居所就坐落在离尚官六局不远的地方,韫棠升至五品后,有了自己独立的小院。
一进的院落清静雅致,屋外种植着数种花卉,是采梨闲时料理的。
进到堂屋,韫棠吩咐采桃看茶。
“陛下有何事?”她还等着回去处理尚仪局事宜。
裴晗不紧不慢端起茶盏:“你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韫棠被他的话堵住,只好按捺住神色。
裴晗慢条斯理饮茶,除了在他初回来的时候韫棠谨守规矩外,其余时候在他面前都是不知不觉放松的,有当年的影子。
“你与景王世子之事,朕还未问过。”
他开门见山,韫棠先是一愣,被他理直气壮的问句镇住。
尔后她道:“好友罢了。”
她简要讲起与宁逸尘相识的旧事。宁逸尘进京加封世子,她作为司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