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担忧地靠了过来,将她轻轻地扶起来,关切地说:“太子妃娘娘,奴婢们扶您回去吧,您一个人可不行啊。”
“我本以为是个普通的请安……”
谢懿媺仰起头,使劲地站直了身体。
蒹葭摇头:“您不用那么勉强自己,太子妃娘娘。宫里本就不是人人都向善,但奴婢们会好好照顾您的。”
谢懿媺看向远处的长廊,有一个郎君正在树下等候着,他目光朝她投来。
萧君珩刚刚从宫外回来,身上的衣裳也带了一些尘土,却不损他那俊美的面容和不凡的气度。
“殿下是来看妾身的吗?”
谢懿媺袖子里的手不住地抠着手心,她感到踌躇不安。
萧君珩懒懒地道:“算是吧,孤顺道过来看看你。”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招架住宫里那两个女人了,父皇可真能给人添麻烦。
他眉眼微挑,问道:“公主,你难道不想孤过来看你么?”
“妾身没有这么想,殿下。”
萧君珩陡然凑近,他微烫的呼吸喷洒在谢懿媺颈窝,弄得她很痒。
“殿下,我们该回去了。”她毫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孤现在就带你回去。”
说完,萧君珩两只手揽住她,接着把她打横抱起,引得身边的宫女们惊讶极了。
等回到了东宫,谢懿媺才忍不住出声说道:“殿下,已经到东宫了,你可不可以放妾身下来?”
萧君珩低下脖子,将他自己的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过了半晌才放下她。
“孤有时候觉得你很像孤的母妃。”他喃喃自语道。
“殿下的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谢懿媺突兀地问道。
萧君珩满不在乎地道:“孤其实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父皇也很少会提起她。”
谢懿媺愣住了,她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唐突了。
“你以后可以叫御膳房的宫人送膳食到你自己的宫殿。孤没有与别人用膳的习惯,你也不用在殿外等孤回来。”
萧君珩看了她一眼,于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出了东宫。
御书房里,一片安静祥和。
皇帝坐于案前,神情自若地拿起朱笔批阅桌上无数的奏折。
一个小太监开了门,匆忙凑到皇帝身边过去道:“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回宫了。”
闻言,皇帝抬起头,放下了朱笔。
萧君珩从容地踏进御书房,看见皇帝正好站了起来,他才慢悠悠地道了一句:“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小太监退下去。
大门关上,皇帝拧着眉头道:“你是不是又去见了褚家人?”
萧君珩放肆地道:“父皇,你既然已经明白了,还问儿臣做什么呢?”
皇帝展开眉眼,又坐回桌前。
“朕看你是有了太子妃后,就有些放浪形骸了吧。”
萧君珩疏离地道:“父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儿臣的生母可是那褚家人亲自下的手。”
皇帝一听,拿着朱笔的手指颤抖着。
“珩儿,你这些年从未原谅过朕吗?”
萧君珩淡漠地道:“父皇,这是你自己说的话,儿臣可没有这么想。”
皇帝看着面前的人,神情恍惚了一下,他发觉到一件事,自己这个长子越发长得像故去的孙氏了。
当时年少,他不过十六岁就娶了孙氏为皇后,等他继位三年后孙氏才生了珩儿。
那时少年夫妻,他和孙氏互通心意,琴瑟和鸣,可先皇在时便告诉他,当了皇帝以后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所以,为了平衡世家在朝堂的权力,他不得不采纳了那些大臣的意见,把几个世家女子迎进了后宫里。
孙氏从未怨过,直到有一天,她被那坏心的褚家女所害的时候,他才知道一切都追悔莫及。
因为他的没用,还让褚家人钻了空子,连孙氏的皇后之位也被那褚家女用计给夺走了。
皇帝回过神,挥袖对萧君珩说:“朕不求你能原谅了,你现在就回去多陪陪太子妃吧。”
“父皇多保重身体,儿臣就告退了。”
说完之后,萧君珩从御书房离开了。
宫道上,宫女太监们忙着扫去地上的落叶,鸟儿们盘旋在天空鸣叫着。
走至东宫前方,一个让萧君珩厌恶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那个人有着和褚皇后相似的细长眼睛,显得十分阴柔,过于苍白的皮肤和腥红的嘴唇也和褚皇后如出一辙。
“大哥,好久不见啊。”萧君翎笑道。
萧君珩冷嘲热讽:“你竟然能厚颜无耻地朝孤凑过来,真是和你那个恶心的母后一样丝毫不要脸。”
只听萧君翎阴恻恻地道:“我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