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瑾寻了个无事的时辰,亲自去刑司料理当众编排容纾的那几个官员。
一入牢门,那三人便连滚带爬地趴跪在了盛瑾脚边高声喊冤,盛瑾沉下脸,用力甩开那三人,转身坐在了陶公公搬来的椅子上。
“与孤说说,为什么当众编排孤与郡主!并说郡主腹中的孩子与孤有关?”
兵部侍郎脑袋点地连连磕头,压根不敢抬头,他哆哆嗦嗦道:“臣……臣没说过啊……是……是沈右相没事找事!”
“丞相没事找事?丞相没事拿着自己的妻子孩子说笑?”怒极的盛瑾音调猛然提高。
兵部侍郎咽了咽口水,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陛……陛下……这当真是……是误会啊!”
盛瑾冷笑道:“误会?我说近来风言风语怎如此多,原来就是你几个人在四处散布谣言!”
后头的兵部郎中跪趴着上前,对着盛瑾痛哭流涕,“还请陛下明鉴啊!沈平承与郡主本就不恩爱,此次不过是沈平承为了对付我们兵部而利用郡主向臣等发难!”
紧接着,兵部尚书的长史也上来了,他也磕头连连:“右相近来对我兵部意见甚多!此事真为右相编排的!”
面前三人说话说得有理有据的,若不是知道沈平承爱妻如命,不然盛瑾就信了。
“方才孤也问过了,不少人都曾听见你们几个编排过孤与郡主……且不说孤,郡主虽然出嫁,却也是孤的义妹,是朝廷的郡主,你们几位私下诋毁,可知是犯了什么罪!”
气在心头,盛瑾抬脚踹在了兵部侍郎的肩头,兵部侍郎只能撑着跪着。
昏暗的刑司中,盛瑾合上双目,他在悔恨自己当初没有狠心放下容纾,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容纾二十四岁了才出嫁,甚至好不容易与夫君恩爱有了孩子后还要让孩子受人编排……
在哆嗦声中,盛瑾慢慢睁眼,睁眼时,他眼中都是骇人的杀意。
“你们兵部的油水倒是足的很,孤看你们几个肥头大耳的,应当是没少吃……”
“而今罪加一等……”
“孤觉得,尔等还是重新投胎做人吧!”
话音刚落,盛瑾起身,避着那三个个跪着的官员,大步流星地出了刑司的监牢。
盛瑾走了,陶公公进来了。
牢房昏暗静谧,陶公公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兵部侍郎黄康,兵部尚书长史刘天和,兵部郎中唐同革职,十二月初一问斩,其家人发放回旧籍,后代永不得入仕!”
监牢中顿时哀嚎不断。
——
夜深,沈园。
夫妻二人仍然像平常一般一同依偎在书房里。
“夫君,还有十日便到回岭南探望公公婆婆的日子了……今午叶妈妈提醒我该着手收拾包袱了!”
沈平承搂着看话本的容纾,有些心不在焉的,“嗯。”
“我寻思着还要给公公和婆婆买些礼物送回去……前些时日公公写信与我说很喜欢我给他买的文玩核桃,所以我便想着再去收些文玩给公公做礼物!”
沈平承笑着偏头轻轻吻了吻容纾的额头,“纾儿做主就好……”
容纾能感觉到沈平承近来总是心不在焉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夫君,你近来究竟在忙些什么?每每我与你说话,你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纾儿多虑了!只是临近年关,朝堂上的事情颇多,为夫处理得焦头烂额的……”沈平承盯着容纾的眼睛,似乎看不出半点撒谎的迹象。
容纾亦是盯着沈平承,她撇了撇嘴,直觉是不太信他的。
“最近为夫可因政事冷落纾儿了?”知道容纾心里还有些疑虑,沈平承干脆放下了手头的事情,打算与她好好说说体己话。
“只是看夫君近来忙碌,心疼罢了……”
烛火的影子在容纾的眼眸中跳动,沈平承看着心中生出数分悸动。
沈平承微微低下头,轻轻在容纾的唇上落下一吻,容纾心里头欢喜沈平承的亲近,便主动揽着他的脖子亲吻他。
若非顾忌着容纾身怀六甲,不然沈平承指定得好好料理她一番。
……
在书房中待着无聊,容纾坐了一会儿便早早地离开了书房。
“纾儿快过来喝汤!”满面笑容的叶妈妈小心翼翼地从堂外端来一个玉桂白瓷盅。
容纾忙上去接着,“您怎又给我炖汤了……”
“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多喝点补汤,对你、对孩子都好!”
“您往后可别再操心做补汤的事情了!家里这么多丫头能做!您好好歇着等着她们伺候便好!”
叶妈妈为容纾盛出一碗飘着一层油花的淮山鸡肉汤,再用筷子夹出里头的药包,“你可别提让那些笨手笨脚的丫头做汤了!”
容纾取过调羹,浅尝一口后,好奇问道:“那些丫头做什么坏事惹了妈妈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