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早已不复往日那般淡然:“路老板,我有事相求。”
路锦眠把他往店里让:“有事进来说。”
明硬摇摇头:“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叫旁人知晓,何况莺儿她走得急,我担心……”
“明老板是想让我帮你把莺儿姑娘追回来?”
明硬一脸渴求地看着路锦眠的眼睛。
“我与莺儿姑娘算不得熟悉,莺儿她对我似乎还有些敌意,恕我直言,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我实在无能为力。”
明硬却依旧不放弃道:“莺儿她此时正在气头上,我若去劝她,只怕她会更加生气。”
“哦?她看见我就不生气了?”路锦眠莫名其妙。
“路老板机敏过人,又总能想出与旁人不同的点子,我是想请路老板帮我出谋划策。日后定有重金感谢!”
路锦眠联想到自己和魏勉之间的矛盾,不禁叹了口气:“好吧。”
魏勉与她实在是有缘无份,但是明硬对莺儿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路锦眠再不帮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明硬带着路锦眠追随着莺儿离开的方向赶去。
路上,明硬开诚布公,老老实实向路锦眠交代了他和莺儿互为对方心上人的伉俪关系。
路锦眠对这个消息倒是毫不意外:“明老板,你还是尽量说重点吧,莺儿究竟为什么生气?”
“其实我和她的婚事家里人都很反对,尤其是莺儿家,她家大业大,家中人自然看不上我一个厨子。我自认高攀不起她家,本想找机会与她就此了断再不往来,没想到莺儿居然愿意跟我一起私奔。”
“私奔?”路锦眠吃了一惊。
莺儿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明硬人品虽不错但身份低下,莺儿家看不上他也在情理之中。
路锦眠在心里捋顺关系,点点头,是了,明硬没什么身份背景,他开的酒楼却一家独大,想必是受人关照。
如此看来,莺儿父母也不算绝情,心中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己流落在外的亲生骨肉。
那么具体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才能有能力暗中关照明硬的酒楼呢?
路锦眠不敢继续往下深想,不过莺儿的身份显赫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果然,明硬接下来说的话证实了路锦眠心里的猜测。
“这些年我们历经逃亡,最终定居此地,莺儿家有了点不再追究的意思,现如今我做的这些事业也都承了他们照拂。”
“莺儿离家日久,想家的念头的越发强烈,今早她同我说,她父母已经原谅我们了,说要和我一起回去,我惊怒交加,于是就与她争执了起来。”
说到这里,明硬沮丧地垂下了头,愁眉苦脸:“我也不知我的想法是否太过偏激,可我总觉得莺儿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我,要我就此回去,即便有莺儿,我也绝无可能与他们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如今莺儿一心想要回家,我若执意阻拦,倒又像是我阻止他们一家团聚。此事该当如何,还请路老板替我拿个主意。”
前方,山水逐渐开阔,此地已近郊外。
路锦眠远远看见莺儿蹲在一块大石头旁,低声抽泣。
明硬为难地看了一眼路锦眠,路锦眠会意,冲明硬打了手势,然后独自走上前去。
莺儿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停止哭泣,回头看见是路锦眠跟来了,遂满脸不悦:“不是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我倒没那个闲工夫多管闲事,”路锦眠背着手,不急不缓道,“只是有些人蛮横骄纵得紧,我实在看不下去。”
莺儿愣了会儿神,反应过来路锦眠口中的“蛮横骄纵”指的是她自己,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当初撺掇明硬带你私奔到此地,可曾有一丝一毫替他考虑过?”
莺儿急了:“他全都告诉你了?”
“他只告诉了我一部分,但是剩余的我猜都能猜得到,”路锦眠毫不客气,“你和明硬一起逃走之后,你家里人只会认为是明硬拐走了你,有什么罪过也只会记到明硬身上,是,你现在回去依然还会是受人疼爱的大小姐,可是明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你一起回去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会和明硬一起回去,请求父亲原谅!”
“你若是做得了这个主,当初哪里还用得着私奔?”路锦眠语声凉凉,却对莺儿说出了最残忍的话,“你从来都没有从明硬的角度替他考虑过,要私奔的人是你,要回去的人也是你,你又把明硬放在什么地位上呢?我知道你是大小姐脾气,对别人使唤惯了,但是你不应该把明硬当作佣人一样使唤,既然真心想要和他在一起,就要互相为对方多考虑。”
说到这里,路锦眠心头涌上一股酸涩感:“明硬他真心待你,你应当好好珍惜。”
莺儿想了想,大概是对回家的提议也有点后悔了,但她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