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也没了再去看俚衣的兴致。
县令急得焦头烂额,额头上冷汗大滴,不管怎么说,这些令皇帝发怒的刀剑就散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只怕是难辞其咎。
不过虽然他难辞其咎,但是也不能把黑锅全背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县令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皇上,此事既然发生在这里,可以从住在这里的村民入手,好好彻查一番。”
皇帝的视线便不由自主落到了路锦眠和魏勉两人身上。
路锦眠听见县令提到自己,赶紧跪下道:“皇上,我们虽然住在这里,但也是毫不知情啊。”
魏勉也跪下道:“草民所住的村子离此地还有段距离,对此事一无所知,请皇上明鉴!”
几把刀剑不至于让皇帝这么生气,路锦眠怀疑这些刀剑的来历有问题。
可是这些刀剑偏偏就平白无故出现在了这里,附近的村子离得最近的就是路锦眠的村子,如此一来,还真不好为自己开脱。
难道要她对皇帝说,这些东西是从天而降掉落在这里的吗?
古人虽然迷信,但也不可能如此容易糊弄。
路锦眠心里正在发愁,只听魏勉又说道:“皇上,若想查清真相,还请告知我们您看见这些刀剑为何会动怒,否则我们也难以提供线索。”
皇帝皱着眉沉吟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并不打算把关于这些刀剑的故事告诉他们。
县令见皇帝不说话,立即大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在陛下面前提要求,反了你了!来人啊……”
皇帝制止了他:“罢了,你们都先起来吧。此事朕要好好想一想。”
皇帝想立即回县衙,县令自然一路作陪。
路锦眠和魏勉本想告辞,皇帝却要他们也一起回县衙:“皇后对你们的俚衣很感兴趣,她也想见一见你们。”
路锦眠和魏勉对视一眼,暗自苦笑。
看来只能跟着去县衙走一趟了。
回去的路上,皇帝坐在轿子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县令愁眉苦脸一言不发,路锦眠和魏勉被众侍卫围在中间走着,也是一言不发。
空气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压迫感,尽管路锦眠已经失去了系统,但是也凭借本能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
她是穿越而来的人,魏勉也是外来的,他们两人对于这个村庄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几乎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而最有可能知晓这个村庄全部秘密的前任村长,已经在水中丧生。
路锦眠又联想到此前在村中发现的地下粮仓和兵甲,心中担忧更甚。
这些可都是用来打仗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这里。
这次这些刀剑竟然被皇帝发现了,即便刀剑和那两处地下室没有关联,皇帝派出去的人手也会很快发现这个村庄地下的秘密。
最关键的是,这些埋藏在地下的东西,很有可能与谋逆伏诛的怀王有关。
皇帝痛恨怀王,恐怕会把他们全部都当作怀王的同党,全部抓起来入狱。
路锦眠和魏勉来到县衙,见过皇后娘娘,皇帝没有把刀剑那些事告诉皇后娘娘,只说是把俚衣的设计者带来了。
路锦眠勉强打起精神,应对皇后娘娘的发问。
皇后娘娘雍容和善,她拉着路锦眠的手细细问了关于俚衣上的图案和样式的问题,又对魏勉关切了几句。
路锦眠暗想,皇后不愧为一国之后,进退有度,很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皇后很喜欢路锦眠,叫来服侍的贴身宫女吩咐了几句,让宫女去取东西赏赐给路锦眠。
宫女应声,正要出门,一个尖细的嗓音忽然从门外传来:“皇上有旨,立刻捉拿这两个乡野之人!”
皇后听了,大惊失色,急忙问道:“高公公,可否告知本宫他两人所犯何事?”
高公公对皇后躬身道:“回娘娘,此事与怀王有关,还请娘娘不要为难老奴。”
皇后听见高公公说和怀王有关,立即脸色大变,不再开口。
高公公走到路锦眠和魏勉面前:“二位请吧,跟老奴去皇上面前,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由皇上定夺。”
路锦眠听高公公话里的意思,似乎事情还能有转机。
他们跟着高公公来到一间宽阔的大堂,大堂两旁守卫着很多护卫。
堂上,皇帝坐在上首,面色愠怒。
堂下,村中的很多人都被抓过来审问了,其中包括余娘子、茜柳等在县城服装店里干活的人,也被一同带来了这里。
县令在旁边坐着,脸色青白交加,看起来像是憋了一肚子闷气。
审问开始,县令一拍惊堂木:“肃静!尔等刁民,还不从实招来!”
然而无论他问什么,路锦眠都回答一概不知。
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