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德晕过去前,耳旁的声音乱做一团,她感觉脑袋都要炸了,晕过去后什么都安静了,好久好久,才有几声鹅叫把她喊醒。
不知是谁在逗大鹅玩,把大鹅气得仰起脖子直喊。李从德在大鹅的叫声里睁开眼,一睁开眼前晃过去一片白。
她从床上坐起来,朝着白影方向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过去她一张小脸刷的一下红了。
那是一个雪白的屁/股,还是个男的的。李从德火速移开视线,此刻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为什么这里有个没穿衣服的男的!!??
她抓紧着被子想溜下床,这时,那个光屁/股的少年忽然喊了她一声:“唉?从德你醒过来啦?”
这声音听着很陌生,李从德除了顾荣安之外,不认识第二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
李从德不敢作答,整个僵硬在床上。
这时,顾荣安正好进来了,他穿着一身素雅的校服,模样俊秀端庄,脸颊红润,精神焕发,从六合书院出来后,他整个人气色都好了不少。
一进来就看到李从德一张小脸通红,又看到一个房的舍友在她身后的床上换衣服。
他顿时惊慌失措的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挡在李从德面前,以免她不小心看到他换衣服的舍友。
顾荣安对他呵斥道:“许昌!老师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这个下午你不要进屋子,你怎的进来了?”
许昌挠挠头,道:“我妹妹顽皮把水泼我身上,现下里头衣服都打湿了,我要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免得着凉。”他撇撇嘴,无语道:“你不也进来了么?那么大声凶我干嘛?而且这屋子里都是男的,有什么不好进来的。”
李从德低着头不敢说话。
顾荣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你换了衣服赶紧出去,从德他生性羞涩,不习惯你这般赤诚相见的样子。”
“这样啊……”许昌笑了笑:“居然还有这样怕羞的,那要给从德你道个歉了。我这就去,顾兄莫催,要是有什么帮忙的,记得喊我。”
顾荣安:“嗯,暂时没有,你去吧。”
许昌这才离去。
李从德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天知道她刚刚有多紧张。
顾荣安把手里的药递给她,笑着说:“从德,喝药。这药本来是煮好的,你醒不过来,我便温了又温……”
“谢谢!”李从德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用双手接过碗:“太麻烦你了!”
顾荣安微微摇头:“不麻烦。你没事就好了。”
李从德喝着药,忽然想起哪里来的药,就向他询问:“你找大夫看我了?你哪里来的钱帮我看大夫?”
顾荣安道:“是老师,不是我。老师出的钱帮你看的病。大夫说是肺部被人打伤了,青紫了很大一块。好在不严重,只是有些淤血在里面,吐出来就好了,吃药会好得更快。”
说着他难受的蹙起眉头,一对好看的眸子里满是难过:“你告诉我,是谁打了你?我立刻去告官府。”
李从德摇摇头,低眸喝药:“家中琐事,我不太想说。没关系,不用帮忙,他既然没有打死我,以后我想尽办法都会把拳头还在他身上。”
等她在抬起头时,一双清澈的眸子变得锋利极了。顾荣安还是第一次看到李从德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跟鹰似的,恍惚之间让他差点没认出来。
“谢谢你荣安。”她端着药碗出门去:“我去找老师,好好谢谢他。”
顾荣安连忙跟上:“我同你一起前去。”
二人从宿舍出来,绕到前院的书房去。沈如松刚吃完晚饭不久,在书房批阅今日布置的作业,批阅得十分认真,两个人开门走进他的书房都不知道。
李从德跟顾荣安来到沈如松的面前。顾荣安给沈如松拱手行了个礼,李从德学着顾荣安的样子对着沈如松行礼。
“老师。”
“老师。”
沈如松听到声音抬起头,目光扫过两张面孔,波澜不惊,继续低头批阅作业。
顾荣安见天色渐晚,夕阳快要落山,周遭也快黑起来,他拿起放在柜架上的火折子,点燃油灯,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沈如松的桌子前。
沈如松道:“谢谢了,难为你贴心。”
顾荣安再次恭敬行礼:“学生应该的。”
沈如松头未抬,对李从德开口道:“从德,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把伤养好,这几日没事就不要来书院听课了。”
李从德一听以为他不允许自己来听课,连忙跪下,小脸苍白的说:“老师你放心,我就在外面听,下课我就走。我保证绝对安静,不会打扰你们。”
沈如松闻言哈哈一笑,把笔先放下,用手往上抬了抬,示意让她先起来:“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言下之意说的是让你好好养伤,过几日再来,不是让你不来……对了,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大夫说如果还感觉胸口有灼烧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