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地更糟,
云洛的身体因为缺少根骨的关系和平常人没有差别,平时有灵力滋养倒也无妨,但现在的情况是她的体内一点儿灵力都没有,像是平时有细雨滋润的土地离开了水,已经到了龟裂的地步。
因而就连灵药仙丹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有些药力过猛,接受不了,所以他只能找了医馆拿了一些温和的药,到院中慢慢熬着。
另外的方法就是,时浔殊看着自己一直和姐姐拉在一起的手,灵气从两人的接触处由他流向云洛。
按理说,时浔殊是没有灵气的,他本就是走的邪路,灵气那东西只有正道之人才有。
但经不住他喜欢折腾,找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可以把自己身上的魔气转为灵气,虽然这种逆转的方式对本体来说有些疼痛和不划算,但是,也足够了,逐渐降下去的体温就是证明。
随着灵力的输送,云洛滚烫的呼吸缓和了不少,时浔殊打湿帕子,把帕子拧干了给云洛降温。
外面熬着药的锅咕噜咕噜地响,时浔殊看了看床上的云洛,把一直紧握着的手放进被子里,向着外面走去。
药材珍贵,药性温和,需要人耐着性子看护很长时间,多年身处高位的生活并没有让他完全忘记那些幼年苦难的馈赠。
在这个云洛看不见的晚上,时浔殊耐着性子将药材放入锅中,虽然一开始手忙脚乱了好一阵,但是好歹他买了不止一份药材,总能快速处理好那些失败物,给姐姐一份成功的。
云洛此时只觉得有些难受,她隐约有一点儿意识,但是不多,只觉得脑中像是被一根棍子搅和了个彻底,成了一堆浆糊,身体也不如往日那样,沉重极了,像是灌满了死水一样。
她能感觉到有人在费力地挪动突然晕倒不起的自己,但是却无法睁开眼睛,看一看那人是谁。
身上被盖了厚重的东西,把自己像是蚕蛹一样包裹起来,她知道自己浑身很烫,也能感觉得到自己冷得发抖。
有人拉起了自己的手,温和的冰凉感从那相交叠的手传导过来,让自己那片干涸的内府有了些许生机。
被时浔殊随意搁置在一旁的碎玉像是受到了无声的召唤,发出了微弱的光,看起来充满生机的绿色在那碎玉中缓缓流淌,蠢蠢欲动,像是要突破那层脆弱的外壳,碰触到什么。
云洛听着关门的声音,脚步声离去,自己被留在原地,有什么东西冲着自己而来,张牙舞爪,却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直直地冲向自己。
她费力地想要躲闪,实际上却无事发生,只能感应着那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眉心一痛,有一种针扎的感觉,随着注入到眉间的那一点扩散开来,那种感觉愈演愈烈,由牛毛大小扩散到全身,抽取根骨的地方隐隐发热,一种折磨人的痛苦随着经脉炸裂开。
云洛痛极,在那种似短暂似漫长,似煎熬似搓磨的感觉中沉沉睡了过去。
……
窗外的阳光从窗缝透了进来,云洛这一觉睡得太久,只觉得醒的时候浑身轻松,她睁开眼,口中有些苦涩,刚要有所动作就感知到了屋内另一个人的存在。
她小心地转过头去,见到的是盘腿守在床边的时浔殊,小孩子估计忙活了一晚上,眼下还能看见淡淡的乌黑,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掌,乖乖地把头靠在被子一旁,一旁的小桌上放着碗,里面还留有一些药汁。
口中的苦涩有了源头,昨晚那些被照顾的感觉有了来头。
“让阿时忙活了一晚上呢。”迟钝的脑袋被愧疚击中,云洛小心地把自己的手从时浔殊手下抽出来,尽量不打扰他,慢慢地坐起来,活动了活动关节。
果然,不是错觉,身体很舒服,是自天边堕落下来以后不曾感觉到的舒服,虽然浑身因为发烧有一点黏答答的感觉,但是却意外地轻盈。
她悄悄地下床,施展法术将自己和床铺整理清爽干净,并试图将时浔殊抱到床上休息,毕竟这样靠在床边休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谁知道还没等云洛将时浔殊放下,怀中的人就醒了。
“姐姐,你好点儿了吗?”时浔殊的头靠在云洛怀中,眼睛半睁不睁,还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完全好了,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很舒服,辛苦阿时了。”
云洛将时浔殊放在床上,明明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因为早前的经历身体意外地单薄,抱在怀里像是个孩子,而不是个少年,轻飘飘地没有重量。
“好了,现在轮到阿时好好睡一觉了,睡完精神好了我们就出去玩儿,好吗?”云洛看着面前强忍睡意的时浔殊说道。
其实时浔殊早就醒了,就在云洛有所动作的时候。
也不完全算是醒,与其说是苏醒,还不如说他一直都没有睡着过,即使闭着眼睛,也都时刻都在注意着云洛的状态,生怕她有个什么事情。
但他没有告诉云洛,毕竟这样敏锐的感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