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子的贴身小厮玩乐回来发现自家公子有点不对劲,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五花大绑塞床底下。
惊恐未定呢,又被人拖了出来,一男一女居高临下地开始审问他。
得知自家公子已经殒命,面对质问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能保下自己一条小命。
时玉和阿澈问了半天,只得到了有关任公子的信息,有关案子的几乎没有。
这位任六公子出身名门,乃豪门望族嫡子。因自小样貌丑陋,遭人耻笑,自十岁起便开始带面具,不喜见人。后即弱冠,又因容貌娶不到家世匹配的女子,喜泄愤于床笫之欢。
阿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我是不是杀了不该杀的人,我不会被他们家寻仇吧。”
时玉冷漠脸,“这种废物杀了就杀了,再说……”她在椅子上往后仰躺,阿澈识相地给她捏了捏肩膀,“你动的手,跟我没关系。”
阿澈:“……”
“嘶!”
阿澈负气地摁了一下她的肩胛骨,时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刚想还手,却听见敲门声和外头一声叫唤,“公子,小的送人来了!”
两人一愣,慌忙将小厮塞回床底。立马转换身份,阿澈带上面具慵懒地坐上太师椅,时玉坐地,伏在他膝上,暂时容忍他摸着自己的头顶。
“进来吧。”
崔管事推开门,带着一群姑娘鱼贯而入。
阿澈的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掌心托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极有规律地抚着时玉。
“抬头!都抬头!”崔管事对姑娘们凶神恶煞,回过头看阿澈又换了张脸,“公子您瞧瞧,可有满意的?”
姑娘们战战兢兢,比起昨夜那批,这些要青涩惶恐得多。
阿澈逐个看去,神色不明,“你这些,都是良家子吧。”
“什么良家不良家的,进了咱万金楼,那便任公子挑选。”
阿澈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崔管事心里一凉,试探道:“公子……还是不满意?”
“你觉得呢?”他反问时点了点时玉的头。
崔管事双手局促地交缠在一起,确实心虚,压力倍增。
阿澈忽然又道:“不如你引见一下吧,谁给你找的这批人,本少爷亲自指点一下。”
“公子……当真?”崔管事心中燃起了一点希望。
阿澈轻笑,“怎么,这生意你不想接?还是他不想接?”
“接!任公子的生意当然要接,还请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将梁员外请来!”
崔管事一挥手,姑娘们匆匆跑了出去,他亦跟在后面,出去后小心关上了门。
确定他们走远,时玉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摆了摆手,阿澈立马让位,自己坐到地上。等时玉坐下,他毫不见外地趴上她的膝盖,邀功似的问:“我表现得好吗?”
时玉顺手在桌上倒了两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他,“还不错,赏你的。”
阿澈配合地接过,时玉又递来一串葡萄,“剥。”
茶还没喝上呢,阿澈无奈,顺从地接过,“是……”
时玉一愣,低头瞧他,她怎么觉得,他这个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
阿澈刚剥好一盘葡萄,时玉还没吃上,外面就来人了。两人立马调换位置,时玉捧着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果肉,坐在他腿上,含泪喂给他吃。
要不是崔管事带着梁员外站在下首,阿澈看着她的脸差点就没绷住笑声。
“你就是梁员外?”
下头一肥头大耳的男人俯身作揖,“小的姓梁,特来听公子指点。”
平淡的目光将他打量,阿澈身上陡然生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将底下之人震慑。
直到一颗葡萄怼到他面前,这种气势荡然无存。
阿澈:“……”真没眼色。
时玉眼里的怨气满得快要溢出来,好在她侧身背对下面的人,只有阿澈可以看见。
“本少爷甚是好奇,梁员外是在何处寻来那么多良家子的。靖安王府大肆查的失踪案,该不会和梁员外有关吧。”
梁员外“噗通”一声跪下,“小的不过是个底下办事的,哪有这么大本事。”
“哦?”阿澈轻笑,“那你上头是谁啊。”
梁员外低着头,瞟了崔管事一眼,后者别过脸,拒绝与他对视。
谁知道这任公子抽什么风啊,捡了个难得的美人,眼光“噌”一下就变高了,难伺候得很。
阿澈等不来他的回答,又继续道:“让本少爷猜一猜,敢在靖安王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的,是秦家、程家,还是薛家呢?”
任、秦、程、薛乃靖州的四大氏族,亦为靖安王的左膀右臂。
梁员外眼神飘忽,不明白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