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思冰若有所思,而后对衙差道:“麻烦去把鲍府的管家找来,有事想了解下。”
衙差应声。
温如月的心情有些繁杂,她没想到这一介通判大人,一表人才,在家中竟是如同禽兽一般,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将小妾肖珊儿打成这般样子。
她不知是不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大多如此,忽而一时间对他们都生了一丝畏怯之感。
她不由得转眸望向冷思冰,想着冷思冰亦是位高权重,便忽感心里一寒,下意识地往门外走了去,出去透透气。
趁着等管家的工夫,温如月闲步走去了庭院里溜达溜达,却听闻不远处的鲍府大门前传来了说话声。
她抬首望去,见似乎门外正有人和一位衙差讨论着什么。
出于好奇,她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待走到几丈远外停了下来。
她秀眉微蹙,那门前除了那衙差,还有一位灰色布衣的男子,那男子低着头,似是在躲着什么一般,鬼鬼祟祟的。
那男子瞥见了一身捕快公服的温如月,猝然眉头一紧,忙又往门的侧方挪了两步,躲开了她的视线。
温如月见他躲开,眯了下眸子,忙小跑着跟了上去,结果到了门前,那布衣男子却已经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如月稍稍挤了挤眉头,似是觉得那布衣男子颇为可疑,说不定和案子有关,于是便问适才那位与布衣男子对话的守门衙差,道:“这位大哥,刚那人是谁啊?”
衙差顿了顿,“啊,不太清楚,就说是来找肖珊儿的,要我们叫她出来,其余的也没再多说什么。昨晚出事后,应天府明确不准任何人离开鲍府,我们也告诉他了,可他却很固执,说哪怕见一面也行。”
闻言,温如月狭眸,心中隐隐觉得这事必有蹊跷。
她忽而想起膳厅中,那管家似乎也快来了,于是微微一怔,忙赶了回去。
不过到了门前,她眸子向屋内一扫,见那管家还未到,便将适才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冷思冰。
冷思冰疑惑道:“灰色布衣男子?是何人?”
温如月摇了摇头,一副沉思状,“不清楚……他见到我就匆忙跑开了,没看清脸,倒是个头不高,看着略为瘦弱,但总觉得是哪里奇怪。”
“奇怪?”梁若水和郝特道。
“嗯,”温如月点了点头,淡声道,“不知道,就是感觉而已,但也许和这案子无关吧。”
语落,衙差恰好带着管家来到了膳厅。
邢管家年过四十,身材中等,身上的衣袍虽没有那么华丽耀眼,但穿着得体,干净素雅。
见到冷思冰,他行揖礼问好,身为大户人家的管家,他的行为举止看起来颇为有教养。
冷思冰端坐在椅子上,沉着脸,似是依旧对肖珊儿的遭遇耿耿于怀。他顿了顿,问管家:“府上近日可有何异常?”
邢管家面露疑惑之色,“异常?大人的意思是……”
冷思冰轻轻颔首,“命案发生前后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这些蛛丝马迹便可能是命案的关键。所以,你且仔细想想,哪怕是什么小事都可以。鲍大人已经不在了,你也不必有疑虑。”
邢管家想了想,眼珠稍稍转了几圈,忽而眼前一亮,道:“说到府上的异常……今早夫人称丢了一件价值不菲的发簪。”
“发簪?”冷思冰眯了眯眸子。
邢管家继续道:“哦,是刚成婚时鲍大人送给夫人的,上面有块蓝色的宝石,小人见过多次,极其别致。”
冷思冰微微一顿,“那麻烦你找应天府的画师帮忙画下来。”
邢管家点了点头,“没问题。”
冷思冰又道:“其他的,还能想到些什么吗?”
邢管家眉头微蹙,“暂时好像也没什么了。”
冷思冰道:“好,那若再想到什么,可随时再找本官。”
温如月忽然开口道:“等等。”
她适才一直盯着饭桌,思考着什么,语落,她转眸望向邢管家,又道:“鲍大人生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饮食习惯呢?”
闻言,邢管家迟疑了片刻,“说到习惯……大人的口味稍有些重。”
“口味重?”温如月稍稍歪了歪脑袋。
邢管家继续道:“是啊,大人吃饭的口味比较重,府上的膳食也会尽量多放一些调味料,为了符合大人的胃口。”
冷思冰又道:“那昨日的餐食是否也口味偏重?”
邢管家道:“回大人,昨晚吃的是春饼,口味应该可以根据酱料的多少自行调节。啊,说到这个,府上因此会经常吃春饼或是火锅。”
语落,冷思冰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点了点头。
温如月又道:“那鲍大人平日在生活上有什么特殊的习惯么?我看府上的物品大多旧了些,和这宅子不太搭。”
邢管家颔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