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女的要加沈肆的联系方式,他一如既往地拒了。
喝了酒,胆子也大了,有人问:“阿肆,你这是心里有人,还是压根对女的没性趣?”
沈肆大概也醉了,身上的漠然感淡了些,懒散靠在卡座,“是啊,白月光呗。”
似真似假,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眼里的落寞和破碎。
清醒之后,他又是一幅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不在意的样子。
沈肆大抵是心里有人,所有人都知道,但没人敢提。这件事也成了一个不能解的迷。
“巧了,我也不敢。”秦锋把手搭在盛元肩上,稍微使了点力,“阿肆这人的脾气你也知道,他想说自然会说,他不想说,别问。”
盛元应下。
公共休息室内,常清秋坐在单人沙发上,初步了解车队成员情况。
没看到沈肆,常清秋一心投入工作,对此并没有怎么注意。
合上笔记本,她起身,“队内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大家有任何情绪不对劲或者心理上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谈话过程全程保密。”
盛元问:“清秋姐,可以去找你聊天吗?”
旁边有人揶揄他:“年轻就是热情啊。”
常清秋淡笑,“可以的,如果不忙的话。”她把笔记本收进包里,“那就下周见了。”
“下次一起去玩啊。”盛元和旁边的男人说:“周二去的那家酒吧就挺不错的。”
秦锋说:“对,叫‘超俗’。”
周二吗?常清秋想起那个黑色衣服的男人,心里莫名有个猜想。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王鹰出声,亲自送常清秋到门口。
大雨挟风,吹了常清秋满脸水。
王鹰说:“等雨小点再走吧。”
常清秋还要赴唐诗的约,便拒绝了,“不多打扰了,我还约了朋友。”
“那行,我叫个人开来送送你吧。”
常清秋正想说不用了,王鹰已经先发制人:“阿肆!”
“……”
沈肆大概是刚洗完澡,头发半干,换了一套黑色的休闲服边走边看着手机,眼皮耷拉着,整个人慵懒至极。
闻言,他微抬眼皮,似乎是看了一眼常清秋。
“正好你要走,顺便送送常医生。”
这下是真的看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半晌才不甚在意地回答:“嗯。”
风卷倒了外边的伞架,多是纯黑色,常清秋的浅绿色小花伞很显眼,
沈肆弯了腰去拿伞,常清秋以为他会把伞架扶起来,而他只是撇开压在自己伞上的东西,只取了自己的,似乎没有要把伞架扶起来的意思。
常清秋无声的注视他的动作。
沈肆取出卡在孔隙里的伞,似察觉到常清秋的目光,他幽幽看向她,薄唇轻启,极为不在乎:“噢,我没素质。”
常清秋没说话,王鹰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沈肆的肩,“一定把人安全送回家。”
沈肆没说什么,把伞架拎起来,开了伞去取车。
“臭小子,又傲又拽,真是给他惯的。”王鹰无奈笑笑,想到什么,问常清秋:“他以前也是这幅样子吗?”
“……差不多吧。”
无论是现在的沈肆还是少年沈肆,都有傲的资本,他天生高傲,但并不是目中无人,而是什么都不在乎,这与他那双深沉的眼睛很相违。
也因为这样,眼里破碎的时候,之前蕴着的分量无法估量。
雨刮在脸上,又些疼,常清秋险险又要走神。
沈肆的车稳稳停在面前,挟着一阵风,吹起她遮盖在左耳处的头发。
手指勾着几缕发丝往下压,常清秋和王鹰告别,随后去开后座的门。
没拉动,犹豫两秒,她朝副驾伸出手。
沈肆正在看手机,神态隐隐有些不耐,听到动静,他锁了屏,通过车内镜扫了她一眼,“去哪?”
常清秋赶紧开口:“送我到地铁站就好,谢谢。”
脸色似乎是沉了些,沈肆一手靠在窗上支着太阳穴,一手虚握着方向盘,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不顺路。”
常清秋有种被噎住的感觉,“信银广场。”
雨刷器来回摆动,车载香水的味道淡雅宜人,此刻也混进了怪异的氛围中。
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常清秋看着手机,借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要怎么说才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最近过得怎么样?
以沈肆的性格,常清秋觉得他会带着嘲讽的语气反问:“你觉得?”
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思考,他这种反应都是合理的,毕竟那时候的冷言相待和不告而别,都是她对沈肆做出来的。
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常清秋决定不说话,安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