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1 / 2)

给谢居正打电话说明在GT的工作彻底结束的时候,“年轻人”正在下棋,棋盘上落子的声音清脆。

“感觉怎么样?还会经常想那些事吗?”

常清秋停下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挺轻松回应:“挺好的,晚上能睡得长一点了。对了老师,我明天就回淮渝了。”

谢居正对面的年轻男人落棋的动作凝滞在空中,抬眸看他。

“啊,要回来了啊。”谢居正饶有趣味地瞥了一眼年轻男人,又拖着语调和常清秋说:“多陪陪家里人,接下来一段时间有你忙的。”

两人没再多说,挂了电话,男人就先发开口了:“师妹要回来了?”透着一股与他沉稳儒雅气质相违的浮气。

“嗯。”谢居正随口答应着,朝棋盘努努嘴。”愣着干嘛,下子!”

周奇手中的子落在他早先定好的位置,又问:“她这次提前回来应该没有什么事吧?会比较空闲吧?”

周奇是长常清秋一届的师兄,现在在研究院工作。

心神乱,棋局也就乱了。

谢居正暗自狡黠笑笑,敛去脸上的微表情,神态自若道:“应该会,就算她不想,我也得给她多批几天假。年轻人嘛,该玩玩,该处朋友处朋友。”

头垂得低了些,周奇抿唇浅笑。

“你也到年纪了,要对自己的事上点心喽,别像清秋那丫头,佛成什么样了都。诶,到你了。”

周奇扫了一眼棋局,落子,“师妹向来有自己的规划。”

“规划是规划,总得有个人出击才能变化。”

周奇唇边的笑意更甚,“老师说的也在理。”说着便在局上置下一棋。

谢居正见他落子之位,喟叹道:“心越浮,局越浅,你啊,以后有的是苦头吃。”他不疾不徐置下黑子,“年轻人,你输了。”

一子之差,成败已定。

周奇受教地颔首:“您说得是。”

他把棋盘归整,“再下一局?”

谢居正端起茶杯,吹了口上边的浮沫,小抿下咂舌道:“不下了,你这心都不在棋上,走吧走吧。”

从梧析到淮渝,坐高铁不过两小时。

常清秋这次没有把阳台上的绿植都送走,常明寄回来的明信片她一张都没有带,也留在了房子里,好让空荡的房子多些烟火气。

“你那些花花草草我会按时去浇的,不过先说好,我可没什么经验,挂了我不负责啦。”背景里传来小孩们的嬉笑声,成诗妍的声音时远,回答一下身边的小人儿又继续打电话。

“我这个人呢记忆力也没有那么好,你买一盆新的换掉我也发现不了的。”

“啧。”那头砸吧一下,“你现在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像一个人。”

常清秋挑挑眉,“谁啊?”

“你那大帅逼一米九娃娃亲对象。”

常清秋:“……”

成诗妍无情嘲笑,苦口婆心地给铁树浇水:“机灵点傻圆,感觉对了就冲,高中时期以学习为重另当别论,现在不谈恋爱更待何时?他以前没追过你?”

算追吗?好像也没有,两人都没有对彼此说过“喜欢你”,但那样热烈骄傲的男孩子,怎么会不心动?

“没有吧。”

“问你也没用。”成诗妍略显嫌弃,越说着话里的激动就越难掩:“你就是太乖了,按部就班,姑姑都把你养成书呆子了,不过现在也不晚,礼尚往来,换你追他吧。”

成诗妍偶然看见过她相册里的一张班级合照,彼时正年少的女孩扎着高马尾,面对着镜头笑容灿烂。那不算是一张很正式的合照,大家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表情,因此她身后那个微微垂眸看向她的少年很是惹眼。

她看向镜头,他看向她,眼里是镜头也藏不住的笑意。

那张照片成诗妍也就看过一次,没过多久常清秋就出事了。姑姑带着她离开梧析四处治疗,谁也没有心思提及照片的事。

大排档那次常清秋少见的情绪失控,她那时也没太注意到沈肆,后知后觉这人有点眼熟,这才牵出了先前照片这事。

她姑姑这两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让常清秋相亲,这姑娘想方设法搅黄,她还以为真是读书读傻了,现在看来让常清秋傻的不是书,是人。

“你别说我了,舅妈就没催你?”常清秋撇嘴,“赵家齐就没追过你?他人也挺好的。”

那头只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半晌,成诗妍说:“我拒绝他了。”

赵家齐还没表达意思,成诗妍就断了这份念头。

他们在上次台球俱乐部“偶遇”之后又约了两次,女生的第六感有时候就是很敏锐,赵家齐对她有那个意思。

白球存在的意义是击打其它的球。预判、击打、碰壁、入洞、失误、换标,如此反复。

成诗妍是球桌上的白球,她有要赡养的父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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