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来喝茶聊天,说什么暗中交易……”安阳小声嘟囔。
李玳绫着急去找宫嵘问事情,放开了安阳的衣袖:“算了,下次找你。”
“你什么时候……”安阳眼带欣喜。
却见李玳绫已经小步跑进了四皇子的府里。
“又去找他。”安阳嘴角一撇,重新佝起身子,贴着墙根走了。
李玳绫直接去了宫嵘的书房。
宫嵘正在看一卷书,案桌上的香寥寥升起白烟。
“四皇子。”李玳绫粗略行了个礼,问道:“您今日进宫了么?”
他弟弟薨了,他应当是知道的。
可这……也太平静了些。
宫嵘放下书卷,目光平静地看过来:“宫里的事我听说了,你是想来问你姑母的事。”
李玳绫重重点头:“看来颜禧都对您说了。”
“你不用害怕,这件事牵连不到国公府。”宫嵘道:“良妃是被人利用了。”
“被谁?”
宫嵘浅浅一笑:“谁想要燕京乱起来,那就是谁。”
李玳绫恍然大悟:“是西郡王!”
她一时慌乱,竟然没想到西郡王。
西郡王的王妃是她的大姑母,也是良妃的亲姐姐啊!
虽然不知道西郡王妃与良妃的关系亲不亲厚,但除了李国公府,谁还能利用宫里的良妃做事呢?
就只剩下西郡王妃了。
想通后,李玳绫抬起头,见宫嵘唇角噙着笑意,定定地看着自己。
李玳绫缓缓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步步后退着,退到了门口:“我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
完蛋!
她又被宫嵘诈出来了!
“墨棋。”宫嵘唤道:“关门。”
关关关什么?!
李玳绫一个趔趄,听见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迅速关上。
宫嵘缓缓从案桌后站起来,一步步走至李玳绫的面前。
李玳绫退无可退,背抵着身后的门:“四皇子,我只是猜的。”
“那你的确很聪慧。”宫嵘笑着点头:“西郡王与你家怎么也算是姻亲,你都能猜到西郡王有谋反之心?”
李玳绫摇头,紧抿着唇。
“那你如何猜到杀害皇嗣的人是西郡王。”宫嵘道。
李玳绫再次摇头。
宫嵘垂头看着李玳绫,忽然轻笑一声,隐在阴影中的面庞如刀削般立体,十分阴沉。
“再不说实话,我就丢你去喂狼。”
李玳绫的肩膀狠狠一抖。
来燕京几月,反倒让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一心想要依附的宫嵘,是原文里的大反派。
他出了名的阴鸷、狠毒、捉摸不透。
他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抛弃江山,也可以因为别人将他的衣袍弄脏,便将人直接处死。
可是这几个月来,宫嵘无数次地与她周旋,时而深沉,时而和煦,就让她理所当然地忘记了他本来的面目。
所以宫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她的底细都探出来么?
她罪不至此啊!
“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了什么?”宫嵘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李玳绫不由自主地去看他负在身后的手。
猜想那只手会不会忽然抬起来,掐断她的脖子。
眼眸稍抬,李玳绫又看见宫嵘案桌上放着一张很眼熟的纸,她方才进来得匆忙,都没注意到。
那是她之前才在家里写下的人物名字与关系,她前脚刚走,这张纸竟然就能出现在宫嵘的案桌上!
“这是你的布的局……”李玳绫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喃喃道。
依旧还有些不可置信。
原来那个梦,宫嵘真的放在了心上,一直在诱惑她显出原形。
“你的确从小就十分聪慧,过目不忘,你与你姐姐不太和睦,你将此事瞒得很好,甚至需要我亲自去查才能知道这件事。”宫嵘道:“你还在并州时就想来找我,是吗?”
在宫嵘阴冷的注视下,李玳绫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寒冬,全身冰冷。
这不是她的上一世,她可以与任何人和平交谈,生意谈不成也不怕自己有危险。
在这个时代,权力就是一切,她若是被宫嵘这样的上位者判定为妖孽,甚至怀疑她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地位的话。
那她的结局都不用猜。
一定死得透透的。
可是现在事出紧急,李玳绫实在想不到怎么去回答宫嵘这几个致命的问题。
“回答不出来是吗?”宫嵘慢条斯理地负手后退半步,一边唤墨棋进来,眼睛却死死盯着李玳绫,仿佛在盯着自己的猎物:“那就在四皇子府里慢慢想,到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