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息怒!请您三思啊!”
太后厉声道:“哀家使唤不动你了吗?”
“母后!”君云逸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失望,蓦然出声,语带哽咽的说道,“母后为何就这般容不下阿颜?因为您,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您还要怎样!?”
君云逸的话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中,豆蔻和湘月在君云逸身后偷偷抹着泪,莲稚震惊之余却也心知此事不能善了了,痛惜的闭上了眼不再多言。
太后一时语塞,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音。
君云逸接着说道;“儿子一直想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母后的眼。曦归在世时,无论是作为朕的妻子还是皇后都无可挑剔,可您对她却是诸多不满,甚至在她被人毒害后,还想保全害她的凶手。阿颜平日对您也是百般孝顺,您也知道儿子喜欢她,却一直针对于她,如今更因为您的私心,杀了她腹中的孩子!”
“不,不止是她们二人,这宫里的每一个嫔妃,哪一个没有受过您的刁难呢?即便是出身尊贵如楚婕妤,您不也给她立过规矩吗?”
太后在君云逸的声声质问下说不出话来,院内是良久的沉默。
君云逸缓缓叹了口气,吩咐道:“太后因惠仪皇后逝世伤心难过,诱发旧疾,要卧床静养,不许有人来打扰。”
带着杀意的眸子扫向院内服侍的众人:“你们都好好伺候着太后,若是影响了太后养病,小心你们的脑袋!”
冷冽的声音刮过众人的后背,一个个都跪下连连叩首:“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看着一众矮身的宫人内监,君云逸却觉得有些疲倦,看向豆蔻:“豆蔻,带上湘月,随朕离开。”
豆蔻忙扶起已经满头大汗的湘月,跟在君云逸身后离去。
方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了太后悲愤的声音:“逸儿!你这是要将哀家禁足?哀家可是你的母亲啊!”
君云逸停下了脚步,道:“儿子只是希望母后可以安心养病。您是儿子的母亲,阿颜也是那孩子的母亲。那孩子,不仅是阿颜的孩子,也是儿子的孩子,是您的孙儿!”
说罢君云逸再不停歇了离去,豆蔻忙掺着步履蹒跚的湘月跟上。
出了建章宫,落日的余晖撒在君云逸身上,温暖了他早已冰冷的手足。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豆蔻抬眼间突然觉得往日里顶天立地的帝王,此时的背影就有些佝偻,似是需要旁人的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