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赵公公来了!”云香眼尖,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急忙向沈落颜道。
“赵公公?赵全?”沈落颜一怔,蹙眉道,“他来干嘛?”
说话间赵公公已经跑了过来。他老远便看到凤仪宫门口聚满了人,近了又见凤仪宫宫门大开着,心底也是一阵惊异。
“赵公公,你怎么来了?”沈落颜看着气喘吁吁的赵公公,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赵公公深吸了一口气,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出事了,皇上请您即刻去趟弄玉馆。”
沈落颜心里一紧问道:“韶容华怎么了?”
沈落颜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方才迈出门槛,一条粗壮的手臂便拦在了她的身前。
闫文像是抓住了沈落颜错处一般,得意的道:“皇后娘娘尚在禁足,不得外出,还请您回去。”
豆蔻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道:“皇上请皇后娘娘过去,你没听见啊,还是说你想抗旨?”
闫文方才一直在想着怎么脱罪,根本没注意到赵公公的到来,眼见沈落颜踏出宫门,便以为自己拿到了她的错处,如今听了豆蔻的话,再看了眼赵公公难看的脸色,才知自己又惹了大祸。
“你这个脑子是怎么能进宫当护卫的?闫太尉有你这个儿子真是倒霉。”豆蔻毫不客气的又补了一刀。
“先将他押下去,待弄玉馆的事了后再行处置。”沈落颜厌恶的瞥了眼闫文向那两个侍卫吩咐道,随即又道,“云香,你先回飞霜苑。赵公公,我们快走。”
“是。”赵公公迎着沈落颜向弄玉馆而去,也得了机会回答沈落颜方才的问话,“韶容华与郑贵人争执间从玉烟亭上摔了下来,动了胎气。”
想起曲月仪与郑思檀的脾气,沈落颜冷哼一声道:“起争执?是她去找郑贵人为难吧。太医怎么说?”
赵公公心中暗赞一声,道:“皇后娘娘英明,太医说韶容华本就胎像不稳,又跌了一下,只怕要生了。”
沈落颜蹙眉道:“要生了?可她只有八个月啊。”
赵公公苦着脸道:“可不是,太医说情况不太好。皇上得了消息已经过去了,路上又让奴才来请您过去看看。”
沈落颜心中逐渐升起一抹不安,她焦急却明白,只有到了弄玉馆,见了曲月仪才能知道具体情况,当下再不言语,只是脚步越发快了。
转过前面的宫门便是未央宫与瑶倾宫了。莫得一道慌乱身影突然从宫门冲了出来,差点撞在沈落颜身上。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豆蔻赶忙扶住沈落颜,对着来人呵斥道。
那人影本就惊惶,见撞到了人,还是皇后娘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以头抢地,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是欣妃娘娘身边的露珠,着急去宫外给韶容华请接生嬷嬷,无心冲撞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啊!”
“去宫外请!?”沈落颜心底的不安愈发重了,沉声道,“宫中有嫔妃有孕,欣妃协理六宫,难道连接生嬷嬷都没有提起备好吗?”
那小宫女支支吾吾的道:“韶容华的身孕才八个月,欣妃娘娘忙于后宫宫务,无暇分顾,所以还没来得及……”
“胡闹!什么样的宫务比皇嗣之事还要重要?”沈落颜只觉得这说辞荒谬。宫中早有旧例,妃嫔身孕满七个月时便要物色好接生嬷嬷,并安排其入宫居住。为的就是防止发生变故,毕竟早产之事于宫中来说并不少见。
小宫女也算入宫多年,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皇后娘娘发这样大的火,惶恐之下只知道不停的叩首请罪。
沈落颜看着乱了方寸的小宫女一阵头疼,叹息着解下自己的腰牌道:“拿着本宫的腰牌去太仆寺,让他们派马车送你出宫。去城西蒋府找蒋嬷嬷,她是京城最好的接生嬷嬷。”
小宫女抹了眼泪,拿着腰牌疾步而去。
沈落颜沉吟片刻道:“云香,你现在就回飞霜苑,让云皖和云梦立刻到弄玉馆去。”随后又指着与云香一道的太监道,“你去凤仪宫,找到棠竹,让她带着豆蔻的医药箱立刻到弄玉馆来。”
云香与小太监立刻领命去了,沈落颜则带着赵公公与豆蔻向弄玉馆疾行而去。
此时的弄玉馆已是乱成了一锅粥,一众宫人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乱撞,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嘈杂的议论声中,贴身侍奉曲月仪的画柳的催促询问声就格外明显。
楚欢和君云逸是在路上碰到的,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副混乱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忙召来人询问具体情形。
弄玉馆宫人于妇人生产一事都无甚经验,哆哆嗦嗦半天都回不出话来。恰逢这时,画柳再一次冲出房门催促道:“接生嬷嬷呢?怎么还没到啊!”
画柳吼了这一声后身子便又缩了回去,都没看到院中站着的皇帝与欣妃二人。
君云逸面色阴郁的看着脚边瑟瑟发抖的宫人,道:“叫太医过来回话。”
宫人如逢大赦,连滚带爬的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