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里毒品小队被顺利围剿，这天正好撞上了布加拉提为我准备的公开演讲，本来这个目的是为了增强民信，但现在一想，或许还有别的用处。
福葛和暗杀小队给我带来了那些人的头颅，我没有接，甚至没让任何人陪同我上台，我站的地方能看见看着人群各色面貌，我注意到卖蛋糕的老板也在，他不如同之前那般带着和蔼的笑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在视线和我相撞的时候猛的低下了头——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他们其实并不愿意前来，只是【热情】发来了通告，他们不敢不来。
我大声宣告【热情】从此断开毒品线的消息，并且告诉他们只要在【热情】管辖的区域，其他的帮派也没办法过来销售毒品。对于那些已经有了毒瘾的人，【热情】也有专门帮忙戒瘾的机构。
许多人都朝我传来了异样的目光，长久的宁静来临了许久，直到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挤过人群冲到了我脚下台阶的旁边，然后向我扔了一朵玫瑰。
“谢谢你，教父先生...”小女孩脸颊旁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又扔了一朵，似乎是觉得不够，一整个花篮子都推到了我的脚边，“这代表着我爸爸不会再欠更多的钱，我们家很快就会幸福了，对吗？”
“是啊。是这样的。”我蹲下身来，拿起花篮子还给了小女孩，然后捡起地上的两朵花插到口袋，“谢谢你的礼物，我非常开心，希望之后我们把幸福送到你面前的时候你笑一个，告诉我你也很开心。你愿意接受我这个请求吗？”
“那我的幸福，能不能快点到啊...？”小女孩眉头扭成一团，露出了一个极为伤心的表情，她踮起脚尖极为努力地往我这边伸去，然后似乎用尽全力向我胸口打了一拳。
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了，干脆直接爬上台阶朝我又打了一拳。
我抱住她，她看着极为消瘦，抱着也是，但力气却意外很大，似乎是恨急了。
“我在以前...我在以前看过绘本，你就和里面的天使一样，你头发被浑浊的雨水浇灌也金光闪闪，你的眼睛就和天空一样美丽，你就是天使啊，为什么天使会害人呢？”她边哭边质问我，“我爸爸头发以前也是金色的，他以前也有漂亮的眼睛，他以前也是个天使，但是现在他头发都掉光了，眼睛也灰蒙蒙的，他已经不是天使了！妈妈说因为他做了错事...你为什么还是天使？凭什么！你明明做的坏事比爸爸还要多！如果你们不卖那个可恨的东西，爸爸也就不会做坏事了！！”
“...”我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感受着她给我带来的疼痛。
小女孩不说话了，手还是继续打着我，我没有躲开，任由她发泄。
“你在想什么啊！戒掉毒品根本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幸福！”作为【热情】举办的演讲，【热情】人员自然也在台下听着，一个我曾经在组织里见过的部下拿着一把刀，癫狂地朝我们这边冲来。
“我就是为了毒品才加入【热情】的啊！你哪懂我们的痛，你这个没有吸过毒的家伙...！”
小女孩听到声音想回头，我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后拿起枪果断射击。
男人倒地，我看了一眼众人，他们想逃，但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射击的对象——毕竟场上有很多【热情】成员，尽管刚才就出现了一起叛变事件，但终归结底那些也都是我的人。
“拖下去。”我依旧蒙住小女孩的眼睛，没什么情绪地吩咐。
小女孩不打我了，人也在发抖，似乎她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他没死。”我安慰道，“你别怕。”
“......”
我松开挡在她眼前的手，发现她的眼睛依然紧闭着不敢睁开。
“那是麻醉剂，我不骗你，你看看。”
她颤抖着睁开双眼，雨水虽然使人的视线受阻，但并没有到看不见男人身上完好无伤的程度。
“吓到你了吗，真是抱歉。你的母亲在哪里？和她回家吧，过几天之后，我们组织的人会把你的父亲送到专门的地方去戒毒，同时我们会为你的家庭提供一笔救急的钱，虽然不多但请收下。当然，除你们家庭之外其他人也会有这些帮助，不过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些帮助都是强制性的，不容得你们拒绝。”
“我的妈妈还在加班，我自己来的，我能自己回去，但我不想回，我的花还没卖完，而且我也不想回去见...”她突然就不说话了。
我一愣，随即放开她。
我是想着包下她所有的花，然后让她回家休息，但她压力的来源就是家庭，我又何必在这里装好人，然后夺走她难得的休息时间呢。
于是我向平时比较贪嘴的纳兰迦要了一板巧克力，然后让小女孩当着我的面咬一口。
“我可以走了吗？”小女孩有点局促，这一口巧克力没嚼就吞了。
“你一枝花多少钱？”
她犹豫着报了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