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会永远等着么？永远，这个词太过虚浮无妄，楚楚说不准。
但三年，足矣让楚楚相信这世间是有真的爱意的。
楚楚垂眸缓缓道：“……谢谢。”
唐珂目光停在楚楚青丝上，有些枯黄，没有从前养得好了。他说：“楚楚，会有人爱你的。”
他知楚楚缺的是偏爱，从前在江家，她有姐姐，也有弟弟，她是最不受重视，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一个。
她这样的性子，也只是希望大家能多爱她一点，多分给她一些注意。
仅此而已。
＊
两人吃饱，就回了唐府。
次日，唐珂便收到了燕都的消息，说是皇帝有要事，让他回去一趟。
正好两人如今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状态，楚楚想着他若离开一段时间也好。
唐珂却问她：“楚楚要与我一起回去么？”
楚楚当然摇头。
回燕都意味着什么，遍地都是熟人。按照上次邓诗儿和楚楚说的，熟悉楚楚的人都能认出来她，楚楚无法彻底遮掩过去。
即使有的人没认出来她是楚楚，但见唐珂身边莫名出来一个女子，从前那些事又要被扯出来重新提一遍。
楚楚一想就头疼。
就连江家人也都快走了，楚楚还打算趁着他们都走了，寻个机会去明府见外祖母。
唐珂看她如此抗拒的样子，就同她说：“楚楚，我以后虽然会久居云城，但时不时也要回去一趟，这样……就会与你经常分开。”
楚楚：“你回不回去，同我有什么关系？”
唐珂习惯楚楚的口不对心，更何况两个人之间的事确实还没有说清，只得作罢。
分别的那日，楚楚说不想去送他，但是大早上她便被唐珂从暖乎乎的被窝里拖起来。
楚楚往日都睡到自然醒，被人硬拽起来，还是这样的冬日，外面潮湿阴冷的，她恼怒：“哪有拖着别人去送的！？”
唐珂说：“送送我吧……我月余才能回来。你在门口送我，似是有人等我归家，这不一样的，楚楚。”
他说得太可怜了，同他一般大的，即使没有子嗣，起码也娶妻了。
楚楚听后难免心软，唐珂怕她反悔，就在坐在床榻边的凳子上等她。
府上的人往外搬着东西，走到门口时，楚楚见到车马全都备好了，就等着唐珂出来。
楚楚猜到唐珂早上定然收拾好了，但他走到门口，发现楚楚没出来送他，才又回去将她叫起来。
到底还是他更喜欢她多一点。
楚楚喊住了刚下台阶的唐珂，“唐珂！你等下。”
他闻声回头，望着楚楚的眸子里面似乎有些光亮，而且带着点点期盼。
两人之间很少有这样正式分别的时候，楚楚想了许久，有些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道：“……途中谨慎，望早归。”
最简单的道别，却足以让唐珂心中都涌起融融暖意，似食过蜜糖，甜得发晕。
他那时以为再也见不到楚楚，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等到楚楚嘱咐他早归。
他大步走了回去，楚楚不明所以，就说了一句道别，这人不会舍不得走了吧？
唐珂确实不舍。
外面有许多人，侍从或是丫鬟，府前还有正常路过的百姓。
但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将楚楚用力揽在了怀里，并且俯身低头，亲了她额头。
两人吵过、闹过、甚至还有打过，可从来都没有这样亲密的举动。他此刻温雅，起身拉开距离时，看楚楚的眼神盛满了柔情，让她心中悸动不停。
他说：“楚楚，等着我回来，再娶你一次。”